nbsp; 而在营外,听得议论的军士们,却一个个止住了声。
他们抬头,看向那座主帐。
风在呼啸,旗在猎猎,火光映得半边天空血红。
轰——
火光猛地一跳。
韩守义那声低笑,起初还带着几分轻蔑的气息,可很快就变成了怒极反笑。
他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胸膛一起一伏,那笑声在帐内回荡着,竟带着一股几乎近乎狰狞的冷意。
“好……好一个宁萧。”他冷声道,声音像是被铁刃刮过,“我倒真没想到,这北境军中,居然还有你这样一个硬骨头!”
说着,他猛地上前一步。
那一步,极重。
地面都被踏得震了一下,尘土自地缝里冒起,火光被脚步震得乱颤。
韩守义眯着眼,眼底闪着狠厉的光。那是一种掩不住的暴戾,一种身居高位者的蔑然狂妄。
“好,既然你想讲理,那本将就让你个明白。”
他话音未落,身形忽然一动。
众人只见他转身走到一名武将身边,伸手一抓——
“锵——!”
一柄长刀,脱鞘而出!
那一声金铁交鸣,刺得人耳膜发麻。
刀光掠过火焰,映着韩守义半边阴沉的面孔。他面色森冷,眼底透出一种近乎狂妄的冷笑。
“你不是说,要我以命为证么?”
他猛地转身,一步一步走向宁萧。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口上。
“好!”“那本将,就把命摆在这儿!”
说到最后一句,他抬手,将那柄刀“啪”地一下横着拍在萧宁面前的案上!
火光一晃,刀身的冷芒映得人眼几乎睁不开。
帐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萧宁静静地看着那柄刀,神色未动。
而韩守义的声音,此刻已变得低沉、阴鸷,像是一头被触怒的野兽:
“小子,今日的军功封赏你也听到了吧?!”
他猛地抬手,指着自己胸口,用力拍了一下。
“这北境能保到现在,是谁的功劳?!”
“是我!”
“若不是我韩守义率军死战,你们早就尸骨无存!”
他咬牙切齿,眼神阴狠。
“怎么?”
“难不成,你现在要杀了我?”
“杀了我,谁来守城?!”
“谁来挡敌?!”
“这北境,没了我,早就沦陷!”
他每说一句,声音都更重,仿佛要把整个帐都震塌。
火光下,他那双眼透出逼人的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