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珍医生,您快来看看葛明。”
小助手的声音传来。
佩珍浑身一震,猛地起身,大步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看向病床上的安缈。
安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依然抱紧自己,蜷缩在一起。
佩珍心下一惊...
葛明都不关心了吗!?
“佩珍医生!”
小助手紧张的声音再次传来。
佩珍掩去担忧,大步赶去,“来了。”
葛明的情况很不好。
佩珍检查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小助手抿唇:“佩珍医生,他身上除了手腕和脚踝有淤青,没有其他的伤口....”
佩珍眉心紧蹙,神情严肃至极,“嗯,没有伤才是最大的伤。”
她收回魔杖,“他的精神枯竭,想要醒来恐怕比苟一升还难。”
小助手惊慌,“那怎么办?”
佩珍捏了捏眉心,“将他送去地下二室。”
小助手手一抖。
地下二室....从未启用过。
这么严重的!?
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小助手小声询问:“佩珍医生,安缈那边...”
佩珍太阳穴突突地疼,“她情况也不对,帮不上忙,先把葛明送过去吧,这件事别告诉其他人。”
小助手点了点头,带着葛明走了。
佩珍驻足在原地好一会儿,气闷脱下手套,大步朝着院长办公室走去。
“曲大壮,你给我滚出来!”
人未至,声先到。
曲白景下意识想跑,可最终还是忍住没跑,等着佩珍进门。
佩珍一进来,就对他怒目而视。
“安缈和葛明!怎么回事!能不能救!”
曲白景小声嘟囔,“救人不是你的事嘛....”
声音在佩珍危险的目光下消失了。
没啥底气地开口:“葛明不用管,我会出力。”
佩珍冷哼,“我也管不了,他精神枯竭。”
捕捉到曲白景话里的深意,她当即蹙起了眉,“安缈呢?这丫头一向坚强,现在要死不活的。”
她心疼死了。
曲白景表情暗了下去。
半晌,哑声开口:“你知道安缈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佩珍蹙眉:“干嘛?这和她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关系?”
曲白景苦笑:“她太过重情了。”
不用佩珍继续问,曲白景主动解释。
或许...这些话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了,终于能找到倾诉的对象。
“安缈的责任心太强,也太过重情重义。”
佩珍下意识点了点头。
确实,安缈这小丫头,对敌人是不手软,可对于自己人吧...那简直是关心到了极致。
曲白景声音沉沉,“当然,这是好的品质。”
深呼吸,“可她注定就不是池中之物。”
佩珍是很烦曲白景绕来绕去的。
“直接点,简单点,我没空和你耽误时间。”
曲白景没好气白了她一眼,“行吧。”
“要成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必须要狠心,不仅是对敌人狠心,还要对自己人狠心。”
为了方便佩珍理解,他举例道:“比如符伊,这小丫头自己是没有问题,可她待在团队的一天,就是潜在的威胁。”
佩珍眉心紧蹙。
曲白景深呼吸:“安缈最应该做的就是将她开除出小团队,直到解决她身上的一切威胁。”
当然...“我知道,她有想用符伊钓鱼的心态,可她不是那么狠得下心的人,所以真的到了决定关头,她一定会为了符伊放弃钓鱼。”
佩珍烦躁薅头,“就这样?”
曲白景摇头,“不止,她说是让大家独立,也做到了表面上不管,可背地里操的心比谁都多,这简直就是扛下了所有,精力也会被分散,长期如此,会影响她对于全局的把控。”
佩珍:“然后呢?重点呢?”
曲白景:“....”
算了,佩珍真的没耐心。
“简单来说,她需要放下,需要真正的相信,而不是说相信,实则心里还扛着一切!”
佩珍冷哼,“曲白景,你说得很漂亮,但我觉得你管得太多了。”
佩珍毫不留情斥责他:“那你呢?说是让学生们自己成长,实际上每条路都在牵引着她们前进,你觉得你做得对!?”
曲白景愣住,半晌,苦笑开口:“我也不想,可我的时间不多了...”
“哦。”佩珍冷声打断他:“你时间不多了,跟小家伙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将你的想做的事加注到她们身上?她们活该吗?”
这话...过于直白。
曲白景沉默了。
又过了一会,他猛地抬头,“佩珍,你这话不对!!”
“她们那些家伙又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他们自己的族人!”
佩珍继续冷哼:“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