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那个……喜欢钻地打洞、吐酸水、还总爱把自己埋在地火毒潭里睡大觉的……‘老朋友’啊……”
叶晓晓心头猛地一跳!
“老朋友”
?玄女姐姐认识矿坑下面那个喷酸水的恐怖怪物?!
“谁……谁啊?”
她紧张地在心底追问。
“一个……又蠢又懒、皮糙肉厚、还总爱记仇的……老乌龟。”
玄女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一丝……极其久远的厌恶?“或者说……是披着乌龟壳的……癞蛤蟆?”
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追述:
“当年……这家伙仗着自己那身被地火毒潭泡了万年的硬壳,还有那口能蚀金化铁的酸涎,在某个小破界横行霸道,吞了不少生灵。
我看它不顺眼,顺手……嗯……敲碎了它半边龟壳,把它那口引以为傲的酸牙……掰了几颗下来当弹珠玩。”
玄女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捏死一只蚂蚁。
“后来它躲进地心毒火里养伤,几十年没动静……没想到,躲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来了?”
她顿了顿,意识再次扫过矿坑深处那狂暴的震动,带着一丝了然:
“难怪脾气这么暴躁……刚才那一下,怕是惊扰了它万载难得的美梦?啧……起床气可真够大的。”
叶晓晓听得目瞪口呆!
敲碎龟壳?掰牙当弹珠玩?玄女姐姐……当年到底有多凶残?!
矿坑下面那让师尊都如临大敌的恐怖存在,在她嘴里……就是个有起床气的老乌龟?!
“那……那它厉害吗?”
叶晓晓小心翼翼地问,心里却莫名地……没那么害怕了?毕竟,玄女姐姐好像……能把它当球踢?
“厉害?”
玄女嗤笑一声,“皮厚、耐打、酸水恶心人罢了。
当年我能敲碎它壳子,现在……”
她语气顿了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感?但随即被慵懒掩盖,“……现在我睡得太久,懒得动弹。
不过,对付这种蠢货,也用不着费什么力气。”
她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提醒的意味:
“丫头,提醒你前面那个……嗯……拴着你的‘好师尊’一声。”
玄女的意识若有若无地扫过挡在叶晓晓身前、背对着她们、正凝神戒备下方酸池的南霜月。
“这老乌龟的酸涎虽然恶心,但最麻烦的不是这个。”
“它那身被地火毒潭淬炼了万载的龟壳,防御力惊人,寻常手段难伤。
而且……”
玄女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玩味:
“它睡觉的地方,下面……肯定连着地脉毒火的核心。
一旦把它彻底激怒,逼得它不顾一切引动地火……这整个矿坑,怕是都要被它炸上天。”
“到时候……你们俩……怕是要跟这老乌龟一起,被炖成一锅‘硫磺王八汤’了。”
叶晓晓听得小脸煞白!
炸上天?!
硫磺王八汤?!
这……这也太可怕了!
“那……那怎么办?”
她急得在心底问。
“怎么办?”
玄女打了个哈欠,声音又变得懒洋洋的,“要么,趁它还没彻底醒透,赶紧溜。
要么……”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随意:
“找到它藏身的‘毒潭核心’,把它从老巢里……‘请’出来。
别让它有机会引动地火就行。”
“至于怎么‘请’……”
玄女的声音带着一丝恶劣的笑意,“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姐姐我……困了……刚才帮你挡那一下酸液,又耗了点力气……唔……这硫磺味儿……真助眠……”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带着浓浓的倦意。
“记住……别硬碰硬……那老乌龟……起床气大得很……”
话音未落,那股浩瀚而慵懒的意识波动,如同潮水般迅退去,重新沉寂在叶晓晓丹田深处那枚混沌核心的最底层,再无半点声息。
姐姐……又睡着了?
叶晓晓呆坐在冰冷的岩石上,小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劫后余生的惊恐、玄女苏醒的惊喜、对锁链的憋屈、对“老乌龟”
的震惊和一丝丝……被玄女强大气场感染而莫名升起的底气?最后,都化作了对玄女最后那句警告的深深忧虑。
炸上天……硫磺王八汤……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不行!
绝对不行!
她必须告诉师尊!
叶晓晓抬起头,看向前方那道如同磐石般矗立在岩顶边缘的灰色背影。
南霜月依旧背对着她,【极夜】悬浮在侧,剑尖直指下方翻腾的酸池和弥漫的毒雾,周身散着冰冷而沉凝的杀意,似乎在搜寻着那恐怖存在的踪迹,随时准备动雷霆一击。
手腕上的锁链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