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魁的玄冰战斧重重顿地,震碎脚边蔓延的冰棱,独目望向结界深处,“她选了最难的路……我们得守好这条路。”
身后数千冰原卫的重甲折射着结界幽光,如同冰川延伸出的沉默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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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寒渊死寂无声,唯有风雪呜咽如龙吟。
结界边缘的冰川上,无声矗立起一座无字玄冰碑。
碑体无瑕,却隐隐透出内里交错的暗红纹路——如同叶晓晓经脉中那以血封印的伤痕。
碑底冻土深处:
草籽青芒缠绕着一缕极其微弱的金芒(程月月所护的叶晓晓魂魄碎屑),正悄然渗入寒螭剑结界之根。
更深处,一枚染着穆风干涸血迹的陈旧玉符(刻着“千年石乳芯”
藏宝图的灰白玉符)静静躺在冰层下,符上残存的木系生机如萤火轻闪。
寒渊之上:
沉寂的寒螭剑突然出一声极低的嗡鸣,剑尖所指的冰渊尽头,封印怨魄的血色丝线骤然收紧。
一丝稀薄却纯净的冰魄新芽气息,在剑鞘古玉的焦痕深处,悄然萌。
……
……
北冥结界已成天堑。
千里玄冰屏壁之上,幽蓝的光纹如血脉般搏动,每一次流转都吞噬着试图窥探的神识。
三年前仙盟最后一波攻势留下的残骸,如今已化作冰壁上凝固的金属锈斑,在风雪中呜咽。
结界之下,冰川深处。
那柄没入冰渊的寒螭剑,剑柄上新旧交缠的血痕已然凝固。
剑脊上暗红血丝如同活物,在绝对低温下仍在缓慢脉动——那是被永恒封镇的剑魄残怨,是叶晓晓与剑鞘古玉共同织就的囚笼。
冰魂玉髓眼凝滞如万古玄冰。
池底裂纹古玉焦黑的裂痕深处,一丝微弱到极致的气息,正艰难抵抗着冻结万物的死寂——是古玉耗尽最后灵性护住的种子,也是寒螭剑鞘核心不灭的余烬。
一点微绿在绝对的黑暗与寒冷中晕开,缠绕着上方漂浮的、星火般的金芒(程月月残魂最后余力护住的叶晓晓残魂碎屑),如黑暗深海中的共生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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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立风雪结界边缘,最高的冰崖之巅。
穆风用断刀的刀尖,最后一次刮去玄冰巨碑表面的凝霜。
碑身无字,只在中心位置,深深镌刻着一道交错的裂痕——像破碎的丹田,更像撕裂的经脉。
裂痕深处被穆风亲手填入暗红的石屑(取自他胸口的千年石乳芯残渣)。
此刻,石屑在碑体玄冰的包裹下,透出星火般的微红暖光。
陆魁的玄冰巨斧重重顿在碑前。
“够亮了。”
他独臂抚过碑面,声音冻得嘶哑,“小子,你该走了。”
他身后,数千冰原卫重甲覆满冰棱,静默如亘古冰川延伸的一部分。
黑煞门的血旗,妖族暗探的磷光,仙盟隐在风雪后的杀机……
这三年来所有撞上结界的贪婪,皆化作了冰壁上更深的污痕。
而冰原卫的代价,是永远冻结在这片界碑旁。
穆风最后抚过那道温热的裂痕,像抚过挚友枯竭的丹田。
“等春来。”
他留下三字,转身走入迷眼的风雪,再也没有回头。
一道微弱木系灵力注入碑底冻土——那是他道基崩坏前最后的本源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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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底·冻土深处:
那点微绿的萤火终于触碰到一粒被冰封的草籽(青萝精魄所化)。
饱含生机的木灵之气涌入——
咔嚓。
极轻微的碎裂声在死寂的冻土下荡漾开来。
冰裂的草籽中,一抹纯粹的青芽钻出,瞬间缠绕住穆风渡来的微末生机,更贪婪地卷向玄冰碑裂痕中透出的石乳芯红芒!
轰——!
青芽暴涨!
根须疯狂刺入冰川的脉络,顺着封印结界之根蔓延!
肉眼不可见的细密根须,终于触及冰魂玉髓眼深处那点古玉残烬中的微绿与星火金芒!
结界表面:
青金二色细丝猛然浮现在幽蓝结界之上,如闪电般蜿蜒勾勒,最终凝结为一道模糊的女子侧影—
长如凝冻的墨痕,眉眼低垂,周身盘绕细密青藤纹路,冰壁内暗红血丝自她丹田蔓延全身,在心脏处缠成一枚狰狞血茧。
那双闭着的眼骤然睁开!
瞳孔是无边冰雪的冷寂,深处却燃着一点挣扎跳动的金红余烬(金乌真火与石乳芯残存的生气)。
整个北冥的寒风,在瞬间出龙吟般的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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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渺天宫·碎裂星盘前
掌劫使枯坐如朽木。
他唯一完好的手,死死扣住一片染血的碎玉——那是陆魁三年前斩断魔族手臂后悄然送至边界的“礼物”
,一片刻着仙盟暗纹的玉符残片。
“……回来了?”
他沙哑地问破碎的星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