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出鞘三寸,整间屋子突然陷入绝对黑暗。
不是无光的暗,而是所有光源被剑身吞噬的虚无。
墨九幽甩出的毒镖悬在半空震颤,镖身上淬炼三十年的腐心蛊虫集体爆浆而亡。
“第一式,叩天门。”
南霜月剑鞘轻点地面,三百悬浮木屑突然化作剑雨。
墨九幽暴退七步甩出骨鞭格挡,却见木屑穿透鞭身直钉入墙——每片都带着完整《往生咒》刻在青砖里。
“第二式,断星河。”
剑锋斜撩带起星河流转的残影,墨九幽左臂突然齐肩断裂。
断臂未落地就被剑气绞成血雾,雾中浮现出近百张被他残害的妇女面孔。
南霜月剑尖轻颤,血雾凝成冰晶小剑钉住墨九幽右脚。
叶晓晓突然剧烈咳嗽,唇角溢出的血沫在黑暗里泛着微光。
南霜月剑鞘微震,北斗璎珞碎片自动飞向徒弟,在她周身结成七星护命阵。
“第三式,葬春秋。”
极夜突然消失又重现,墨九幽胸前爆开七朵血梅。
每道伤口都精确避开要害,剑气在他体内结成囚龙钉。
他嘶吼着撕开衣襟,露出炼化百年的本命毒丹,丹体却被剑光削去半角。
“师尊…他丹田有…”
叶晓晓虚弱的提醒混着血沫。
南霜月旋身挥出弧形剑幕,剑气擦着徒弟鼻尖掠过,削断三根偷袭的蛊针后钉入梁柱——每根柱钉都恰好补全北斗阵的残缺星位。
“第四式,诛天。”
极夜剑突然分化十万虚影,每道都演绎着基础剑招。
墨九幽右腿爆成血雾时,南霜月正用剑鞘托起徒弟下巴:“晓晓看好了,这招叫挑灯式。”
剑尖轻挑,老道左耳飞上半空,落地时已被剑气雕成可爱q版的叶晓晓。
叶晓晓泪水突然决堤,她好委屈,为什么受欺负的一直是自己。
南霜月剑势微滞,北斗阵突然亮如白昼,照出墨九幽偷偷捏碎的遁地符。
“第五式,镇山河。”
极夜剑归鞘的刹那,整间屋子重力倒转。
墨九幽刚遁入地底半寸就被扯回空中,百道剑气从他毛孔钻入,在经脉里刻满《赎罪录》。
南霜月抱着徒弟踏空而起,剑鞘点地时老道轰然跪碎青砖,膝盖骨渣混着本命毒丹的碎末嵌入《往生咒》砖纹。
“师…尊…疼…”
叶晓晓突然抽搐,肩头旧伤迸裂染红衣襟。
南霜月瞳孔骤缩,极夜突然自鸣,千百剑气瞬间绞碎墨九幽三魂七魄,余波却温柔拂过徒弟伤口止血。
“忍一忍。”
南霜月徒手捏碎剑符,冰蓝血雾凝成丝线穿入伤口。
叶晓晓疼得弓背抽搐,额头重重磕上师尊锁骨,齿间溢出的呜咽混着委屈:“您说过我练会三式就可留下,是真的吗…”
血线缝合皮肉的滋滋声里,南霜月喉头滚动着多年未有的悔意:“是我的错,师尊以后再也不逼你了…”
最后一针穿过溃烂皮肉时,叶晓晓突然抓住南霜月染血的袖角。
少女蜷缩的指节泛着青白,忽的一滴泪珠砸在南霜月手背,烫得极夜剑穗上的魂珠炸裂三颗:“我以为…霜月姐不喜欢晓晓了…”
南霜月突然扯裂半边广袖裹住徒弟颤抖的身子,布料上残留的寒气冻凝血渍:“笨蛋…师尊永远不会丢下你。”
叶晓晓忽然蜷缩成团,额角冷汗浸透枕上霜花纹:“当时…我听见晓清在哭…”
她揪住染血的衾被,“就像那年爹娘走时…”
正哽咽着想继续说些什么可却晕了过去。
叶晓晓在镇痛药效下昏沉呓语:“别丢下我…”
南霜月震碎整面东墙,剑气卷着瓦砾凝成屏障。
她将徒弟的头按在颈窝,多年未启的温柔腔调混着血腥味:“睡吧,师尊在。”
……
……
……
子夜时分,叶晓晓在药浴中惊醒,现师尊正用剑尖挑着丝线补破损的玄羽裙。
极夜的锋芒映着跳动的烛火,将歪扭的针脚修饰成北斗七星。
南霜月腕间新增的伤口还在滴着血。
“师尊!
您的手…”
“没事。”
南霜月碾碎七颗丹药洒进浴桶,药雾升腾间突然暴起,极夜穿透虚空刺向西南——百里外正在做法诅咒的墨九幽余党瞬间毙命。
收剑时却温柔拭去徒弟额间冷汗:“乖,再泡半刻钟。”
门外响起敲门声,随后陈夜生走了进来。
“门主,调查清楚了,那人是冥宗长老,多半是奉它们圣子之命来毁了天星台,但中途碰上了这小丫头,且应该还有同伙…”
“您当真不再考虑一下?我们目前没有很大的把握对抗冥宗。”
“南霜月语气似冰:我自有办法,他冥宗欺我月影门无人,我忍,可欺我徒儿不行,我要让冥宗消失。”
“去处理干净,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