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特么写得跟加密文件一样。
余光钟也是个人才!
中译中之后,大概意思是这样:一开始,当地很吃惊,竟然敢把余则成写成一个军统出身,而且有信仰有追求——这是否有其他版本?是不是存在引进后的美化?是不是大陆作家的奸计!
本就优秀,又是大陆的作家来写的,一时间受到很大欢迎。
然后,演变到中期,剧情中那种批判的意思很明显。当地又道:这简直用心险恶之极,作者把人骗进来,实在是坏的流脓!这都是特么的阴谋啊!
于是,不许再看余切的书,不许再公开场合提起这本。然而此时已经流传甚广,大家都偷摸着看。
最后,剧情进展到百万大军围城,津门情报站即将覆灭。情报站三巨头中:李涯意外身亡,余则成靠录音带扳回一城,吴站长差点也被送去砍甘蔗,整天为自己谋后路……吴站长把余则成叫来,冒出经典语录:李涯整天忙着查间谍,找内鬼,最后落得如此下场——难道我们的覆灭,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津门站,一个情报导致的吗?那么多重兵把守的大城市丢了,那么多战功卓著的正编军丢了,什么原因?
这一段既幽默,又格外严肃,是事实,又带有感慨,很可能打动了那边。余光钟在信中写道,连那边的人也为这一段拍手叫绝:咱之所以一败涂地,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吴站长好啊,吴站长这段话得学。
……
余切看完这封信,王濛就说:“余切,你怕是要立刻回一封信过去!虽然两岸的学术界早已经在私下交流,但在这种公开场合,谈论到这种性质的,却是第一次。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我希望这几封信件都连载到《人民文学》中去,将来说不定会变成有意义的历史记录。”
“那感情好!”余切立刻着手开始写信。
余切的信也很简单,既然余光钟这一批人邀请他去宝岛,余切就反过来,请他们来大陆。
余光钟的祖籍是金陵,从小到大都在金陵长大,47年去了宝岛。他那首《乡愁》正是在宝岛家中写出的,由于大胆的表达了“乡愁”的情绪,这首诗一经写出就震惊文坛。
他人在宝岛,“诗却比人先回乡”。这首诗写出来二十年后,也就是92年,余光钟才真正踏入故土。
你也可以早点来嘛。
一月中旬,余光钟立刻收到余切写来的信件,信件内容不稀奇,但余切的信能寄来到他手上,说明他们的讨论是“适当的”。余光钟大喜过望,连忙又寄去了一封信。
余切收到信,第一时间拿去给《人民文学》,然后当场在编辑部写回信,又寄给余光钟。
信件随即被《人民文学》刊登出版,又被其他报刊转载,被广泛报道……全国的读者都可以看到两个作家的来信。唯独国字头的新闻大报还没有头版报道过,可能还在等确切通知。
——86年的头两个月,余切和余光钟两个人,借助“文学讨论”由头,各自介绍彼时的文学发展。前后写了四封信,一封信比一封信热切。余光钟比马识途小十来岁,从年纪上讲,至少也得是余切的叔叔辈;余光钟是大学的系主任,将来还是宝岛笔会的会长。
他却在信里面说自己是“愚兄”,称余切为“余先生”,两个人平辈相交。
流沙河看到信之后感到很奇怪:“你们一个愚兄,一个愚弟,好像一辈人一样;我和余光钟是一辈人,我和你老师也是一辈人,你老师又是你的老师,我们该怎么称呼?”
这个流沙河,还真是啥也不懂啊。
王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