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怎样就怎样,要么就只好与他为敌。而后者在碰壁之后,往往不得不回到前者。
这当然是余切性格中暴戾、独裁的一面,然而这些负面因素,似乎更为他的文学之路提供了保障。
毕竟文学是“俺寻思之力”,只要你敢想,想成,敢做,做成,那些负面因素都会变成先见之明。
访问团在盛誉中离开美国,诸多华人名流来送行,“伟大的接触”频繁出现在新闻头条上,这些影响在之后逐渐显现。
文学研究所召开第二届作家培训班,到现在已经接近于毕业。其中不少人的研究内容是余切的,《2666》因为其写作技巧的丰富,被学院派认为是当今的集大成者。
“只要学了这一本书,学明白,写就没什么问题了。”巴老的朋友曹宇用“戏剧中的戏剧”来形容这一本书。
“任何你能看到的技法,都能从中找到影子。魔幻现实主义,中国人也进入了这个殿堂。”王濛道。
空白,空白!这里到处都是空白!
85起的这两年,因为纯文学的兴起,大家纷纷搞起了文学科研。就像是一种内部科研竞赛,只需要把洋人的拿来汉化后,跑马圈地,就能成就自己的大师之名。
管谟业今年创作了中篇《红高粱》,其中有很多借鉴和致敬的地方。他写的时候双耳不闻窗外事,只管写,期间余桦、苏彤等人一直在给他写信交流,谈到了近期发生的国际大事,他一概不搭理。
因为《红高粱》是管谟业的野心之作,是一部不同凡响的。
在这本中,声震文坛的“高密东北乡”将正式成型。描述了几代人的家族生活,化用了《百年孤独》的一些手法,钻研多年,现在全中国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说,比他更加懂得魔幻现实主义。
余切本人如何?
他确实是懂得西语,他还认识马尔克斯,但懂得和会用是两码事。
数学家陈景润在研究数学时,为了跟上国际上数学研究的进度,自学英文,当他做出哥德巴赫猜想的相关前沿研究时,他的外语水平仍然不足以到国际刊物上投刊。
写出来之后,他拿去交给文学月刊《十月》,三天后,编辑部发来审稿报告:“你是不是在致敬余切?”
什么?
我妹有!天杀的!我根本没有!
我学的是博尔赫斯,马尔克斯——这怎么会和余切有关系?
管谟业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回信:“我最近没有看余切的。余切和魔幻现实主义没关系,我们都知道,从根本上,他否定了这种文学。他说,这是拉美现实主义。”
随后,管谟业找到一本《2666》的中译本看,看完后来不及纠结为什么余切会这种,当场嚎啕大哭的也是他:我似乎一直生活在余切的影子下。
……
语文教材组在86年成立了编委会,简而言之,编委会定下基调,而各地编者按照自己的想法选拔文章进入教学教材。编委会选定的越被选拔,越说明编委会的水平高超,符合全国各地编者的审美水平。
余切总共有五篇进入中小学教材。在五四以来的所有现代作家中,他所占的比例仅次于鲁迅。
这件事情一开始引发了争议,我们不做反孔精英,不迷信权威,但你这样是不是搞太过了?
那么多文学巨匠在前二十年挂了,啥也没享受到,难道不值得上个教材?现代家选不出人,为什么不选古代的,外国家也能入选啊。
结果在这个月,阿根廷给余切颁发了文学奖。总统亲自颁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