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狱般的场景,仿佛是来自幽冥地府的噩梦,让人毛骨悚然。
熊熊燃烧的火焰、弥漫的硝烟、残肢断臂以及满地的鲜血,构成了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
这场景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后续西川兵的心头,将他们残存的勇气瞬间击碎。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他们中间蔓延,他们出一声惊恐的喊叫,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被恶鬼追赶的可怜人。
这声喊叫过后,他们的魂似乎都飞散了,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丢盔弃甲,转身就向城内狂奔而去,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赶。
陈二牛却在这混乱中难得的保持着冷静,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穿透了战场上的喧嚣:“前进!
控制瓮城全域!
抢占两侧登城马道和所有藏兵洞!
肃清残敌!”
陌刀营的士兵们就像是一台台无情的战争机器,他们迈着坚定而稳定的步伐,一步步向前推进。
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力量,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颤抖。
他们手中的巨刃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像是死神的镰刀,精准地收割着瓮城内任何残存的、试图抵抗的西川士兵的生命。
曹大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看着陌刀营开道的恐怖效率,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二牛!
还得是你这大家伙好使啊!
真是过瘾!”
笑声未落,他便不再停留,率领着跳荡兵从陌刀营打开的缺口处喷涌而出。
他们的度极快,如同水银泻地一般,迅扑向城内纵横交错的街道。
一进入街道,他们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展开了一场疯狂的清剿行动。
街道上的哨卡、巡逻队和零散敌军都成了他们的猎物,被他们迅消灭。
他们的攻击如狂风骤雨一般,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不断地扩大着突破口。
而他们的最终目标,便是那至关重要的节度使府。
那里是敌军的核心,也是这场战斗的关键所在。
曹大猛率领着跳荡兵,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直直地冲向节度使府,誓要将其一举攻克。
城头的争夺战也同样激烈。
部分反应过来的西川军试图从马道冲下来夺回城门控制权,或是从垛口向涌入瓮城的联军射箭矢。
但杨晟事先安排好的、控制着城楼和各段马道口的亲信部队,此刻挥了决定性作用。
他们据险死守,用弓弩和滚木礌石死死挡住试图反扑的同袍,甚至为此爆了惨烈的内斗。
箭矢在城头交错乱飞,不时有人中箭惨叫着从城头摔落。
而此刻的中军大帐内,却是另一番诡异景象。
那些被杨晟灌得酩酊大醉的西川将领,被外面震耳欲聋、仿佛近在咫尺的喊杀声、惨叫声和巨大的撞击声惊醒,浓烈的酒意瞬间被吓出了九成!
“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声音?!”
“敌袭!
是敌袭!
声音从北门来的!”
“杨将军!
杨将军何在?快……”
他们惊慌失措地想要起身去寻找兵器,却骇然现,帐帘不知何时已被放下,帐内阴影处,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持刀握剑、面色冰冷如铁的陌生面孔——正是杨晟早已埋伏好的刀斧手!
而本该在主位上的杨晟,早已不知去向!
“诸位将军,”
一名刀斧手头领踏前一步,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手中横刀闪烁着寒光,“杨将军有令,请诸位安心在此继续饮酒。
城外之事,乃平叛靖难,与诸位再无干系。
若有人妄动……”
他手腕一翻,刀尖指向最近的一名试图去摸佩剑的将领,“休怪我等刀剑无眼,不识旧情!”
那将领动作一僵,冷汗瞬间湿透重衣。
所有醉醺醺的将领此刻彻底清醒,面如死灰,浑身瘫软地坐回原位,眼中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他们终于明白,这场所谓的“犒赏”
、“商议南征”
,从头至尾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杨晟,早已投敌!
成都,今夜易主矣!
城外的联军主力,在高仁厚的亲自指挥下,通过不断传来的讯报,清晰地看到先锋已然成功入城并站稳脚跟,甚至已经开始向城内纵深推进。
高仁厚不再犹豫,猛地拔出佩剑,向前一挥!
“全军进攻!
目标成都,擒拿逆!”
“咚!
咚!
咚!
咚!”
代表着总攻的沉重战鼓声,如同天神的怒吼,终于隆隆响起,彻底压过了战场的一切喧嚣!
蓄势已久的数万凤翔军主力,如同终于彻底开闸的滔天洪流,出了震天动地的呐喊,火把瞬间连成一片海洋,汹涌地涌过吊桥,冲入北门!
他们按照事先演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