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数日时间转瞬即逝。
这几日里,杨晟依照计划,再次率领北门守军进行了一次“例行公事”
般的出击。
目标选择了联军防线一处“薄弱点”
,经过一番“激烈”
的“厮杀”
,再次“击退”
了小股敌军,“斩获”
数十,顺利“凯旋”
。
这番“胜利”
虽小,却进一步巩固了陈敬瑄和田令孜虚幻的信心。
更重要的是,连续几夜,联军都未曾有任何大规模的夜袭行动,这让一直提心吊胆的二人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彻底相信了杨晟关于“敌军惧我严防,不敢夜犯”
的判断,对他更是倚重信赖有加。
八月十五日傍晚,华灯初上。
陈敬瑄和田令孜特意再次召见杨晟。
府衙内,气氛比前几日轻松了不少,甚至摆上了一些简单的酒菜,颇有几分“慰劳功臣”
的意思。
“杨将军辛苦了!”
陈敬瑄亲自为杨晟斟了一杯酒,脸上堆满了笑容,“连日征战,皆赖将军虎威,方能保成都无虞,更屡挫敌锋!
将军真乃我西川之长城也!”
田令孜也笑着附和:“是啊!
有杨将军在,某和陈帅便可高枕无忧矣!
来,某敬将军一杯!”
杨晟连忙起身,双手接过酒杯,一脸“受宠若惊”
:“陈帅、军容言重了!
末将份所应当,岂敢居功?全赖陈帅、军容洪福齐天,运筹帷幄,末将方能侥幸取胜。”
三人对饮一杯后,田令孜放下酒杯,看似随意地切入正题:“杨将军,如今北门稳如泰山,敌军锐气已堕。
倒是南门……宋行能那个废物折了一阵后,杨儒那叛将气焰又嚣张起来,南边道路迟迟不通,终是心腹之患啊。”
陈敬瑄接口道,语气带着试探和期望:“是啊,杨将军。
北门既已无忧,不知将军休整几日后,可否……可否移师南门?若能一举击溃杨儒,打通南向通道,探明外界情况,则我军进退有据,大局可定!
届时,将军便是西川第一功臣,封侯拜相,亦不在话下!”
杨晟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沉吟之色,仿佛在认真考虑,片刻后,他猛地一抱拳,语气“坚定”
地说道:“陈帅、军容既有此意,末将万死不辞!
何需再等几日?兵贵神!
末将今晚犒赏三军,明日一早,便亲提精锐,转攻南门!
定要将那叛将杨儒生擒活捉,献于麾下,为宋将军雪耻,为陈帅和军容打通生路!”
这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忠勇无双!
而且主动将时间提前到“明日一早”
,显得更加急迫和忠诚。
陈敬瑄和田令孜闻言,简直喜出望外!
他们原本还担心杨晟会推诿或要求更多休整时间,没想到他如此主动积极!
“好!
好!
好!”
田令孜激动得连连拍案,“将军忠勇,冠绝三军!
某没有看错人!
若能打通南门,将军便是某和陈帅的再生父母!”
陈敬瑄也兴奋得满脸放光:“一切便依将军所言!
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本帅无有不允!”
杨晟趁势道:“既如此,末将请今晚于北门营中犒赏将士,多备酒肉,一则庆贺近日小胜,鼓舞士气;二则也为明日转战南门誓师动员!
望陈帅、军容恩准!”
“准!
当然准!”
陈敬瑄大手一挥,“需要多少酒肉,尽管去库房支取!
务必让将士们吃饱喝足,明日才好用力杀敌!”
田令孜也补充道:“将军自去安排便是!
北门一切,皆由将军做主!”
他们此刻对杨晟已是百分之百信任,毫不怀疑。
杨晟心中暗喜,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他又与陈、二人虚与委蛇了一番,详细“汇报”
了明日进攻南门的“初步构想”
,听得陈、二人连连点头,心花怒放。
最终,杨晟在陈敬瑄和田令孜充满期盼和赞赏的目光中,躬身告退,快步赶往北门,开始布置今晚的真正行动。
等到离开节度使府后,杨晟直接赶回自己府邸。
府中,家人早已准备好,虽然面带忧色,但看到杨晟坚毅的眼神,也都强自镇定。
“时间到了。”
杨晟低声道,语气不容置疑,“你们立刻随我亲兵,前往军营旁早已备好的隐蔽院落。
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出来!”
他没有过多解释,家人也知事关重大,默默点头。
在几名绝对忠诚的亲兵护卫下,家眷们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府邸,被安置到北门军营附近一处早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