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守军士兵,睡眼惺忪,看到符道昭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眼前,瞳孔因惊骇而骤然放大。
他下意识地挺起手中的长矛刺来,动作却带着明显的迟滞和犹豫。
符道昭侧身让过矛尖,刀柄顺势狠狠砸在他头盔侧面,“铛”
的一声闷响,他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不远处,一名队正正与两名守军缠斗。
那守军显然训练有素,一人持盾格挡,另一人试图从侧翼挥刀劈砍。
这名队正利用他们配合的间隙,一个迅猛的突刺逼得持盾者后退,紧接着一个低扫腿将侧翼的对手绊倒在地,动作干净利落,充分利用了守军立足未稳的劣势。
城头空间有限,成了短兵相接的绝佳战场。
刀光剑影在跳动的火光中闪烁不定,金属的碰撞声清脆又刺耳,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更多的是盾牌沉闷的撞击声、身体摔倒的闷响、急促的喘息和因恐惧或愤怒出的吼叫。
守军试图组成小型的防御圈,但不断有新的攻城士兵从垛口跃入,像楔子一样插入他们的队伍,将他们的阵型切割得支离破碎。
一名守军队正,头盔歪斜,正竭力嘶喊着收拢身边的士兵。
他手中的横刀奋力格开一名凤翔军的劈砍,火星四溅。
但就在他试图反击时,脚下踩到一滩不知是水还是油的滑腻之物,一个趔趄,动作变形。
旁边的凤翔军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刀精准地荡开了他的武器,随即欺身而上,用盾牌将他狠狠撞翻在地。
那军官挣扎着还想爬起,但更多的凤翔军已经涌向他所在的位置。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的酸臭、铁器的腥气、还有未燃尽的火把出的焦糊味。
脚下的城砖不再冰冷,被无数慌乱或激战的脚步踏得温热。
偶尔能看到散落的头盔、断裂的武器、甚至一只跑丢的靴子,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突袭的猝不及防。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南门方向也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原来,这是第三队和第四队的佯攻开始了!
他们点燃了火把,擂动起战鼓,如狂风暴雨般向城门方向猛烈射箭,摆出一副强攻的架势。
原本就已经混乱不堪的守军此刻更加不知所措,一部分兵力被这猛烈的佯攻吸引,纷纷向南门涌去。
城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而在刺史府内,茂州刺史张拙正在睡梦中,突然被亲兵们从床上摇醒。
他睡眼惺忪,迷迷糊糊中听到亲兵们惊慌失措地喊道:“使君,不好了!
凤翔军破城了!”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张拙的睡意瞬间被吓得无影无踪。
他脸色惨白,浑身颤抖,连靴子都来不及穿,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快!
抢占城门!
打开城门!”
符道昭的怒吼声如同惊雷一般在街道上炸响,他浑身浴血,身上的铠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仿佛从地狱中走出的煞神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在他的指挥下,一支精锐小队如同一支离弦之箭,沿着主街疾驰而去。
他们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气势如虹,势如破竹般杀向刺史府和最近的西门!
沿途遇到的零星抵抗,在这支如狼似虎的凤翔精锐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守军们要么被砍翻在地,鲜血四溅;要么惊恐地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街道两旁的民居门窗紧闭,百姓们惊恐地从门缝和窗户的缝隙中窥视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杀戮,生怕被战火波及。
西门的守军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符道昭的小队便已经如旋风般杀到。
他们的度极快,眨眼间便冲到了城门下。
巨大的门闩在猛力砍击下,应声而断,出清脆的断裂声。
随着门闩的断裂,沉重的城门在“吱嘎”
声中缓缓推开,仿佛是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屈服。
早已等候在城外不远处的佯攻部队,见城门打开,立刻化佯为实,如同一股真正的洪流般涌入城内!
紧接着,北门、东门也相继被控制。
城内的抵抗迅瓦解,就如同被狂风吹散的沙堆一般。
当符道昭踹开刺史府大门时,只见一地狼藉,以及几个瑟缩在角落里、面色惨白的仆役。
张拙在亲兵的保护下,原本想要从后门逃走,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凤翔的士兵早已在此处设下埋伏。
当他踏出后门的一刹那,就像一只被猎人捕获的野兔,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拎了起来。
那些凤翔士兵们毫不留情地将他像小鸡一样拖了回来,然后重重地扔在地上。
张拙的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他的双眼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太阳终于跃出了东山,金色的阳光如同一束束利剑,刺破了晨雾的笼罩,照亮了这座刚刚经历了一场闪电般奇袭的山城。
城头上,那面破烂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