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立的眼睛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他死死地盯着曹延,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虽然做了杨复恭的义子,但那也只是为了能够在官场上更上一层楼,实际上他对这个身份还是有些抵触的。
如今被曹延如此当面戳穿,他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再也无法抑制。
“哇呀呀,无耻鼠辈,吃我一枪!”
杨守立怒吼一声,手中的长枪如同闪电一般刺向曹延。
他的动作迅猛无比,显然是被彻底激怒了。
李晔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曹延,完全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对杨守立破口大骂。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晔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禁心生疑惑,不明白曹延为何会如此失态地骂人。
曹延心中却暗自窃喜。
他之所以故意激怒杨守立,就是想让他在盛怒之下失去理智,从而主动向他们起攻击。
这样一来,他们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进行反击,而不必担心被指责为主动挑衅。
杨守立所率领的可是名义上的皇帝禁军,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他们还真不好轻易对其动手。
眼见杨守立被激怒,曹延毫不犹豫地迅抽出腰间的长刀,挡住了这一枪。
杨守立一击不成,退后了半步,准备再度起攻击。
与此同时,双方身后的士兵们也纷纷效仿,齐刷刷地抽出各自的武器,一时间,寒光闪烁,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刹那间,原本还算平静的场面变得异常凝重,双方之间的火药味愈浓烈,一场激烈的冲突似乎已在所难免。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之际,突然间,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几位宰相率领着文武百官匆匆赶来。
杜让能眼见局势危急,心急如焚,他顾不上其他,连忙高声呼喊:“寿王,杨都将,切莫动手啊!”
话音未落,他竟直接冲入了对峙的双方之中。
杜让能气喘吁吁地站定,满脸焦急地看着李晔和杨守立,急切地说道:“寿王,杨都将,万万不可自相残杀啊!”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
李晔见状,心中虽然仍有怒气,但也明白此时不宜再继续冲突。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目光转向曹延,沉声道:“曹将军。”
曹延自然明白李晔的意思,他心中虽有不甘,但还是顺从地收起了武器。
他身后的士兵们见状,也纷纷效仿,将手中的兵器收入鞘中。
杨守立的一腔怒火却并未因此平息。
他仍旧死死地盯着曹延,眼中的怒意仿佛要喷涌而出。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再贸然动攻击,只得强压怒火,愤愤地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尽管如此,他的目光依然如刀般锋利,直直地刺向曹延。
双方又重新恢复到了对峙的局面。
杜让能和几位宰相带着文武百官向李晔行了个礼,随后看向了他身后的这支军队。
他们也都猜到了,估计就是睦王的手下,这一看下去,都不由得暗叹这支军队的精气神就不是后方这些神策军所能比拟的,估计真动起手来,神策军肯定不是对手。
待事态没有继续恶化下去以后,杜让能这才转身看向李晔,行礼道:“见过寿王,不知睦王态度如何?”
李晔客气的回礼道:“杜相公,睦王已经在京城中做好迎驾准备,我先回来复命,同时迎接圣上回京,这三千人是睦王让我带来以作护驾之用。”
听到李晔的话语,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寿王的归来,让杨复恭失去了阻拦僖宗回京的唯一借口。
杜让能兴奋地喊道:“太好了!
太好了!”
而张濬则更为直接,他毫不犹豫地对杨守立说道:“杨都将,请你让我们进宫面见圣上,共同商议回京之事。”
杨守立此时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十分纠结。
如果只是睦王一人还好,他还能强硬打走,但现在满朝的文武百官都来了,他若想打走可没那么简单了。
尽管如此,杨守立还是强装镇定,嘴硬地说道:“圣上圣体欠安,确实不太方便接见诸位。
还请大伙先回去,等圣上身体好转之后,自然会派人通知诸位前来觐见。”
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有了睦王军队的支持,南衙朝臣们的底气明显足了许多,态度也变得异常强硬,完全不像上次那样好糊弄。
孔纬见状,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杨都将,你这样说恐怕不太合适吧。
圣上圣体欠安,我们身为臣子,更应进宫探望圣上,以尽臣子之责。
你若执意阻拦,恐怕于理不合吧!”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义正言辞,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李晔还不知道僖宗因为刺杀病情又加重了,他原本以为只是旧疾复,所以心中十分焦急,压低声音询问身旁的韦昭度:“韦相公,圣上难道是旧病复了吗?”
韦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