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石当的初次相识，是在启明星校级联赛，当时我第一次参加启明校级联赛……”
“之后一直没有交集，直到他考入迦南星空武大，后来再次向我发起挑战……”
“……”
秦峰心性沉稳，对于过往的经历早已在心中复盘过无数次。
他以一种近乎绝对客观的视角，将他与石当相识之后所有值得注意的细节，事无巨巨细地全盘托出。
他没有添加任何主观的推测，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只是在冷静地陈述事实。
他描述了石当在战斗中表现出的对力量的偏执渴望，描述了他偶尔流露出的对弱者的不屑，也描述了那次任务出发前，自己隐约察觉到石当状态不对，并出言提醒过石破天等人的事实。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半个小时，三位审判庭成员静静地听着，他们带来的记录装置在无声地运转，将秦峰的每一句话都完整地收录进去。
当秦峰说完最后一个字后，议会厅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我们全部记录完毕。”
为首的审判庭成员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峰，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复杂，但最终还是化为了职业化的平静，“感谢你的配合，秦峰同学。我们的问询到此结束，你可以离开了。”
“好。”
秦峰惜字如金，简单地应了一声，不再多看他们一眼。
他转身对着导师席上的虞瀚以及所有在场的导师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份躬身，既是感谢，也是尊敬。
他迈开脚步，毫不拖泥带带，径直走出了这间气氛依旧压抑的最高议会厅。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议会厅内，虞瀚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三位，问完了吗？问完了，就请回吧。”
……
秦峰没有理会身后可能再度爆发的言语冲突。
他一路回到了石破天等人所在的特护宿舍区。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生命凝胶与医疗药剂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房间内很安静。
听到开门声，石破天和铁木同时转过头，看向走进来的秦峰。
他们的眼神里带着询问，带着关切，但更多的是一种化不开的悲恸。
秦峰的目光扫过熊炎甫，扫过铁木，最后落在石破天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觉。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总是咧着嘴、笑得没心没肺的大光头雷猛，正大大咧咧地走过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用他那特有的大嗓门喊道：“秦哥，发什么呆呢！走了，干任务去了！这次的贡献值，咱们必须拿下！”
那爽朗的笑声，那憨厚的面容，闪亮的大光头，曾是他们之中最活跃、最能带来快乐的色彩。
然而虚幻的泡影一触即碎。
眼前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和两个失去了身体一部分的挚友。
秦峰闭上眼，再睁开时所有的恍惚与伤感都被压进了心底最深处，只剩下如深渊般的冷静。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