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天色依旧笼罩在黎明前最深沉的墨蓝之中。
宿舍里寂静无声，只有轻微的能量循环系统发出的低沉嗡鸣，如同沉睡巨兽的呼吸。
秦峰的房间里，他已经准时睁开了双眼。
他的生物钟，早已被校准得比最精密的计时器还要精准。
他无声地起身，换好一身干练的黑色练功服，肌肉的线条在紧身衣下若隐若现。
他先是轻轻敲了敲石破天的房门，里面几乎在敲门声落下的瞬间，就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嗯”作为回应，简短而有力，显然对方也早已醒来。
然后，他走到了钱多多的门前，抬手敲了敲。
“咚咚咚。”
门内，毫无动静，只有一片深沉的寂静。
秦峰加重了力道，指关节叩击在合金门上，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咚！咚！咚！”
“谁啊……天还没亮呢……让我再睡五分钟……”
门内传来钱多多含混不清的、带着浓浓睡意的咕哝声，还伴随着翻身的细微声响。
“五点了。”
秦峰的声音平静地穿透了门板，不带任何情绪的起伏。
门内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仿佛有重物从床上滚落的巨大声响，紧接着是钱多多一声压抑而短促的痛呼。
片刻之后，房门被猛地拉开，钱多多顶着一头如同鸟窝般的乱发，睡眼惺忪地探出头来，脸上还带着刚和地板亲密接触后留下的红印。
“已经……已经五点了吗？”
他揉着眼睛，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一脸的不敢置信。
不等秦峰回答，石破天已经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练功服，衬得他面容冷峻，气息沉稳，显然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所有的洗漱和整理。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钱多多一眼，没有说话，但那平淡如水的目光，却比任何严厉的催促都更有力。
“我……我马上就好！”
钱多多一个激灵，仿佛被冷水当头泼下，瞬间清醒过来，猛地缩回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门内立刻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洗漱声。
五分钟后，三人一同走出了宿舍楼，向着C区7栋的教学楼走去。
清晨的校园，笼罩在一片宁静的薄雾之中，空气清冽而湿润，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
远处的教学塔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只有顶端的指示灯在闪烁着微光。
当他们抵达高一三班那间巨大的武道室时，发现这里并非空无一人。
宽敞的场地上，已经有七八个身影，在各自的区域里，挥汗如雨地进行着修炼。
有的在进行着负重深蹲，汗水浸湿了背脊；有的在演练着某种奇特的吐纳术，呼吸间带起细微的气流；还有的，则是在一遍遍地重复着锻体法的动作，一丝不苟。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全神贯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和眼前的修行。
看来，在这所天才云集的学校里，努力，是最不值得夸耀的品质，是每一个人的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