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放弃,甚至没有多做停歇。
待体内稍微平复,他立刻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他反思着刚才的失败,调整了仙术查克拉框架的稳定性,同时更加缓慢、更加精细地引入九尾查克拉。
然而,能量的排斥似乎根植于本质。
第二次尝试,在即将完成初步编织的刹那,再次失衡。
这一次,能量反噬更甚。
他的体表甚至渗出了淡淡的血丝,那是毛细血管在内部压力下破裂的迹象。
“再来!”
鸣人的意识在咆哮,带着一股不屈的倔强。
第三次,失败。
第四次,框架甚至没能成型就溃散了。
第五次,能量乱流差点冲击到心脏,被九喇嘛险险护住。
“小子!这样下去你会先垮掉的!”
九喇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它能感觉到鸣人身体的负荷正在急速逼近极限。
“没关系...九喇嘛,帮我...”
鸣人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那份坚持却如同磐石,纹丝不动。
他一次又一次地失败着。
每一次失败都带来新的创伤。
每一次创伤都在九喇嘛的帮助和他自身强大的恢复力下缓慢愈合,然后又添上新伤。
他的身体内部,仿佛成了一个惨烈的战场。
他在与能量的本质规律搏斗,在与自身的极限抗衡。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衫,紧贴在皮肤上,带来冰凉的触感。
他的嘴唇被咬破,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但他的眼神,在黑暗中却越来越亮。
那是一种近乎燃烧的、执着到疯狂的光芒。
他不断地调整着策略。
改变能量框架的结构,尝试不同的比例,寻找着那微乎其微的、可能存在的平衡点。
他回忆着与佐助并肩作战时的感觉,那种阴阳合一,创造万物的奇迹。
他将那份心意,也融入了对能量的引导之中。
时间在痛苦的煎熬和失败的重复中悄然流逝。
窗外,夜色最浓,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刻。
山洞内,佐助依旧沉睡着,对身旁角落里正在发生的、凶险万分的修炼一无所知。
鸣人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失败了。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意识因为过度消耗和痛楚而有些涣散。
但他还是凭借本能,再次构筑起仙术查克拉的框架。
这一次,他没有急于引入九尾查克拉。
而是先用自身纯粹的、不带任何属性的查克拉,细细温养着那个框架,让它变得更加坚韧,更加富有“弹性”。
然后,他引动的不是一股,而是同时引动了极其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两丝九尾查克拉。
他从两个不同的方向,以一种螺旋交织的方式,缓缓地靠近那个框架。
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感知放大到了极限。
他“看”着那两丝狂暴的能量,在靠近框架的瞬间,似乎因为彼此的存在和那种螺旋的态势,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制约。
它们没有像之前那样猛烈地冲击框架,而是如同被驯服的丝线,开始沿着框架预设的轨迹,缓慢地、试探性地缠绕上去。
鸣人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不敢有丝毫松懈。
能量丝线一丝一丝地缠绕,框架微微发出光芒,似乎在适应,在融合。
这个过程缓慢得令人心焦。
任何一点外界的干扰,或者内部一丝一毫的波动,都可能前功尽弃。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缕能量丝线完美地嵌入框架,与仙术查克拉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方式共存时——
异变发生了。
那个原本无形的能量框架,突然稳定了下来。
它不再闪烁,不再波动。
框架本身与缠绕其上的能量丝线开始自发地融合、坍缩、重塑。
最终,它们凝聚成了一点。
一点极其微小,却散发着淡金色柔和光辉的能量。
它不再是分散的查克拉,而是一种全新的、稳定的、蕴含着某种创造与毁灭雏形的——本质之力。
鸣人下意识地抬起了右手。
他睁开眼睛,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
在那里,一丝比发丝还要纤细,却稳定存在着、散发着淡金色光辉的能量丝线,正静静地悬浮着。
它不再仅仅是他感知中的雏形。
不再是模仿外来物的赝品。
而是他真正依靠自身对石碑和黑棒原理的理解,以自身力量为原料,历经无数次失败,在毁灭的边缘,依靠近乎偏执的坚持,最终“编织”出来的、属于他自己的六道之力!
这丝线微弱得仿佛一口气就能吹散。
其中蕴含的力量,与完整的六道仙人境界相比,更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