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倾了倾身子,加重语气,
“铁水浇进模子里,会闷出不少气,咱们这砂型里藏着细孔,气能顺着孔跑出去,炮身里就不会有气泡;”
“可泥模不一样,土坯紧实得很,气跑不出来,只能在铁水里窝成小坑,也就是工匠们说的‘砂眼’,这样的炮开不了几炮,炮身就容易从砂眼处炸裂开。”
“咱们用砂型铸炮,十门里顶多有一门出点小毛病,成功率比用泥模高多了。”
何良焘听得入神,忍不住伸手虚虚按在桌上,仿佛真触到了那般细腻光滑的砂型,指尖还轻轻摩挲着,连连点头:
“原来如此!少东家这么一说,我才算彻底明白永明镇铸炮技术的厉害之处。”
“从炼铁的焦炭,到炉窑的结构,再到铸炮的砂型,每一步都比寻常法子想得周全,难怪铸出的炮又耐用又精准。”
何良焘突然起身拱手,眼神明亮,连声音都透着兴奋,
“多谢少东家赐教,明白了这些,我那本《祝融佐理》的铸炮部分,定能改得更精准详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