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正顺着木柱往上爬,离望楼只剩丈余。
代善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眼泪直流,他低头一看,底部车座的火已烧得旺,推士们纷纷逃出挡板范围,没人再敢回去推车,楼车像被钉在原地的巨物,只余下燃烧的“噼啪”声。
“贝勒爷!用备用绳索!”
亲兵突然想起望楼角落的应急绳,那是用三股麻绳拧成的,一端固定在望楼的横梁上,本是供紧急撤离用。
代善眼睛一亮,踉跄着扑过去,双手抓住绳索往下拽了拽,确认牢固后,双脚蹬着望楼的木壁往下滑。
火舌已舔到望楼底部的栏杆,火星溅到代善的布面甲上,烫得他猛地加快速度。
绳索中途被火星燎到,一股焦糊味顺着绳身传来,代善心一横,干脆松开一只手,任由身体快速下坠。
“咚”的一声,他重重落在草地上,磕的膝盖钻心地疼,可他连揉都顾不上,被冲上来的亲兵架着就往骑兵阵跑。
回头望去,楼车已完全被火海吞噬:
底部的侧挡板烧得噼啪作响,支撑立柱轰然断裂,顶部的观察望楼失去支撑,“轰隆”一声砸在地上,火星溅起数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