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七手八脚地拆起了楯车,木板被拆下来堆在路边,只剩下断了的车轴和车轮陷在泥里。
代善看着那堆木板,又想起李永芳说的受潮的粮食、杜度造不好的雪橇,忽然觉得,这趟远征,怕是从一开始就透着股不顺。
江风从松花江面上吹过来,带着水汽,吹在脸上凉丝丝的。
代善抬头望向东北方,宁古塔的方向依旧隐在云层后,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雾。
他想起五月初七在大政殿里,努尔哈赤说“宁古塔必须夺回来”时的坚定,又想起那些从宁古塔逃回来的残兵描述的海贼火器:
不用火绳的铁铳扣扳机就响,百步外能打穿铁甲;
能飞五里地的神火飞鸦拖着白烟,落地就烧得木栅成灰;
载在船头的巨炮,一发炮弹能把宁古塔的夯土堡砸出半人深的坑;
还有那艘喷着黑烟的怪船,两侧轮子转得飞快,连桨橹都不用。
“阿玛,”
岳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刚从楯车上拆下来的木板,
“前面的山道更窄,楯车怕是还得陷,要不……”
“让旗丁们把楯车暂时存在附近的部落里,等过了雨季再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