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
一个老木匠蹲在木料堆旁,正用刨子削着块木楔,刨花卷着圈儿落在脚边,堆得像朵白花花的云。
袁可立走到船肋旁,伸手按了按木头上的桐油,指尖沾了层黏糊糊的青黑色:
"士弘兄,这船肋瞧着比寻常漕船的粗实不少。"
"礼卿兄好眼力。”
沈有容也伸手摸了摸,指腹蹭过船肋的弧度,
“这炮艇要扛火炮,船肋得比漕船壮实三成,根部都嵌进双层龙骨里,”
“弘济小友画的图纸上特意标了,说是开春撞冰棱子也不怕裂。"
李国助正盯着那蒸汽起重机,见铁臂又吊起一根船肋,接口道:
"袁先生您看,那根船肋足有两尺宽,从前要八个壮汉抬半个时辰,现在徐先生这廉司南机一刻钟就送到地方。”
“不是咱们娇惯,实在是这木头冻透了沉得很,冬天人手又金贵,省出的力气能多刨几块木楔。"
徐光启摸着起重机的铜管道,管道上凝的水珠沾湿了他的袖口:
"这机器最要紧是那汽缸外冷凝器,铜管子做得精细些,便少费些煤。”
“你瞧这冷凝水,滴滴答答的,都是省下的热气,”
“从前没这法子时,烧半天煤才动一动,现在添一筐松炭,能吊七八根船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