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玛尔基特分别之后,安度因并没有立刻离开安提克。
因为如今特雷斯公国的全境已经被封锁,就连列车都停止运行了,所以他必须为自己的返程之旅准备好交通工具。
百废待兴的城市让安度因不禁感慨万千,然而更让他感到惊讶的则是马车的价格。
或许是由于物资短缺,这种司空见惯的骑乘工具竟然涨价了数倍不止。
不过好在安度因之前已经从舰船上搜刮到了不少月神教会遗留下来的金币,借着这些不义之财他才好不容易买下了一辆最为简陋的马车,不然他可能就需要徒步走出特雷斯公国了。
于是就在安度因和弗拉基米尔的轮流驾驶下,他们耗费一周的时间终于抵达了公国与王国之间的边境哨所。
在提交了公会的正式手续之后,他们总算是顺利进入了奥古斯都王国。
踏上王国领地的安度因马不停蹄地就赶到了最近的城市,他低价处理掉了那辆破破烂烂的马车,随后便坐上了开往迦太基的列车,他可再也不想重温那些在泥巴路上颠簸的日子了。
当列车驶入王城之时,安度因独自走下了站台。
他本想将弗拉基米尔带在身边,以便他能够第一时间得到布莱克归来的消息。
但小弗子的身份过于敏感,在这个遍地都是猎人的地方恐有暴露的风险,而且对方似乎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
看着城中熟悉的景象,安度因不禁思绪万千。
他才离开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他总感觉自己已经度过了数年。
而且在出之时他的身旁边还有一众仆人和守护骑士,但在归来的那一刻他却是孑然一人。
走入街道之中的安度因并未直接去公会总部报道,他需要先回一趟皇宫。
因为每次外出归来他都会向母亲报平安,更何况他这次还要传达父亲身亡的消息。
时隔两个月,安度因再次回到了王宫。
只不过如今他的心境与之前早就大不相同,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抛弃那空有虚名的王位继承权,专心致志地做一名合格的猎人。
轻车熟路穿行在王宫中的安度因很快便来到了母亲居住的小院前,自从十多年前国王册封了新的王后,他的母亲便被赶到了这偏僻的小院之中。
虽说他曾多次为母亲打抱不平,但母亲拉娜似乎对此并不在意,甚至还颇为喜爱这份远离人群的宁静。
推开院门之后,安度因一眼就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只不过对方柔顺的金之中已经出现了少许银丝,那张原本倾国倾城的容颜也在岁月的蹉跎下黯然失色。
“安度因!
可算是见到你了!
以往你不出一个月就回来了!
这次怎么花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的舅父还好么?我都已经有点忘了他长啥样了!”
拉娜放下手中的花洒,朝安度因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
“母亲!
我们进去再说吧!”
安度因指向了院内唯一的一栋二层小楼,那是母亲和仆人的居所。
“你这个孩子!
还弄得这么神秘!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你梅姨可不是外人!
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拉娜扭头望向了庭院中正在除草的老妪,那是她唯一的仆人。
“母亲!
您就听我的吧!
我可没在跟您开玩笑!”
在朝梅姨微微行李致意之后,安度因就兀自朝着矮楼走去。
“你倒是说说有什么秘密要关起门来讲!
我可从没见你这么严肃过!”
跟随者安度因的脚步,拉娜也走进了屋内,她十分端庄地坐在了客厅的木椅之上。
“母亲!
其实我这次不仅去了特雷斯城,还去了一趟西大陆!”
安度因半跪于拉娜的身前,他紧紧地握住了对方已满是褶皱的双手。
“什么?西大陆?远征队不是早就出了么?公会不可能单独给你开小灶吧?”
拉娜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错愕不已,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去西大陆是我个人的行为,和公会无关!”
“你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
最近宫内都在流传西大陆远征失败的消息!
那可是一片让顶阶高手都闻风丧胆的未知领域!
就连你的父亲如今都杳无音信!”
拉娜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怒气,就连嗓音也开始颤抖起来。
“我这次去西大陆正是为了寻找父亲!”
“你也太过鲁莽了!
在那片茫茫大陆上你如何能够找到他?不过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下次可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拉娜轻轻地抚摸着安度因的额头,怒气在转瞬之间又烟消云散了。
“我见到父亲了!”
“什么?布雷曼还活着么?他回到王城了么?”
刚刚平复下来的拉娜不免又紧张了起来,她娇弱的掌心中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