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旁边多了几本大字体的复印件,以及刘奶奶时不时会过来,戴着老花镜,对着复印件,试着哼唱那些她父亲记下的、早已无人知晓的旋律。
虽然调子磕磕绊绊,甚至常常跑调,但她哼得很认真。
有时,其他老人好奇,也会过来翻翻复印件,指着某个看不懂的音符问东问西。
张大妈甚至尝试用广场舞的节奏去套一迎亲的喜乐,结果不伦不类,引一阵大笑。
那些古老的曲调,就以这种零碎的、不专业的、甚至有些滑稽的方式,重新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极其微弱地流动起来。
陆子昂依旧不太关心那些旋律本身,但他觉得这样挺好。
有点声音,有点热闹,但又不至于太吵。
他修好了收音机的外接天线,现在能收到更远的台了,偶尔能听到一些咿呀的地方戏,和刘奶奶哼的调子混在一起,有种奇异的和谐。
“总裁”
对那木盒子失去了兴趣,转而开始热衷于把毛线团从还没织完的毛衣上扒拉下来,满屋子踢着玩。
陆子昂看着被猫蹂躏的毛线,又看了看那边摸着曲谱、轻声哼唱的刘奶奶。
也许,传承这事儿,本来就不该搞得那么沉重。
就像这毛线,猫玩它的,人织人的,各有各的乐趣,谁也别嫌弃谁。
他弯腰,从猫爪子底下抢救回毛线团,重新坐回椅子上。
日子还长,毛衣慢慢织,曲子随便哼。
这样,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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