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凡的小竹篮编好了,带个圆盖,上面还编了朵小花,跟蓝溪绣的野花一个样。他把篮子递给她:“装鸡蛋试试。”
蓝溪接过来,眼睛亮得像星星:“太好看了!比镇上卖的精致多了!”她从兜里掏出个鸡蛋放进去,大小正好,晃了晃也掉不出来,“谢谢你啊林凡。”
这是她头回叫他“林凡”,没带“哥”,林凡心里咯噔一下,像有只小雀扑腾着飞过去。他挠挠头:“不值当谢。”
二柱子抱着笛子过来,见蓝溪手里的小篮,突然说:“凡哥,你也给我编个!我装核桃!”
“你那核桃硬得能砸石头,用筐装就行。”林凡笑着踹他一脚,“去练你的笛子,别在这儿捣乱。”
太阳快落山时,蓝溪要回家,拎着那个小竹篮,里面装着小花娘给的几个包子。二柱子非要送她,俩人并肩走在小路上,影子拉得老长,笛子声断断续续飘回来,是那首《绣荷包》,这次没跑调。
林凡坐在葡萄架下,看着编了一半的玉米筐,心里头暖烘烘的。他拿起竹条继续编,篮壁上编出个“安”字,是他爹教的,说编个安字,日子能安稳。
风里带着晚饭的香气,混着远处的笛音,还有蓝溪偶尔的笑声。林凡觉得这日子啊,就像他手里的竹篮,看着普普通通,可每一根竹条都攒着劲,编出的纹路里,全是踏踏实实的暖。
夜里,他躺在炕上,听见二柱子还在院里吹笛子,调子越来越顺,《绣荷包》的旋律在月光里飘着,像在说些贴心的话。
林凡笑了笑,觉得这小子,总算没白瞎那盒笛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