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擦了擦手上的石粉,把红布掀开一角。底下露出个巴掌大的铜疙瘩,浑身锈得发绿,上面刻着些歪歪扭扭的花纹,看着像只蜷着的兽,尾巴绕到嘴边,眼睛凸着,怪吓人的。
“这是……”林凡眉头一挑,捏着铜疙瘩翻过来掉过去地瞅。锈迹太厚,他往上面哈了口气,用袖口蹭了蹭,花纹渐渐显出来——兽的爪子里还攥着个小环,环上刻着个“令”字,笔画歪歪扭扭,倒有股子拙劲。
“是不是啥宝贝?”张老栓凑得更近了,唾沫星子都快溅到铜疙瘩上,“前村收破烂的给五十块,说顶多是个旧铜锁,我瞅着不像,你给说说!”
林凡没急着答话,从工具箱里翻出个小刷子,蘸了点清水慢慢刷。刷着刷着,兽的肚子上露出块平整的地方,隐约有行小字。他眯着眼瞅了半天,突然“咦”了一声:“这字……像是明清时候的匠户刻的。”
“明清?!”张老栓嗓门拔高八度,吓得旁边的老狗都抖了抖,“那值多少钱?能换头驴不?”
“换头驴?”林凡忍不住笑了,用刷子敲了敲铜疙瘩,“你听这声儿。”“当”的一声,闷沉沉的,不像新铜那么脆。“这叫镇纸,以前读书人压书卷用的。你看这兽形,叫‘趴蝮’,传说里是龙的儿子,镇水的。”他指着爪子里的小环,“带‘令’字的,说不定是哪个小官家里的物件,不算啥稀罕物,但年份摆在这儿,比收破烂的给的价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