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掉出来,砸了脚还嘴硬说‘不疼’。”
晓梅举着相机拍陈大爷纳鞋底的样子,他左手攥着鞋,右手的锥子一下下扎,线头在鞋底绕出个十字花。“这手法得拍清楚,”她对王建军喊,“锥子扎下去的角度,线头留的长短,都得刻得一模一样!”
“知道知道!”王建军含糊着应,眼睛却盯着陈大爷脚边的铁盒,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鞋钉,长的短的,圆头的扁头的,还有几颗生锈的,“那铁盒得刻个豁口,是被锤子砸的,陈大爷说‘这豁口认主,不是我的锤子砸不出来’。”
正说着,李婶拎着双布鞋过来修,鞋跟磨掉了半边,鞋面上还沾着泥。“建军,你给我刻到摊子里去,”她把鞋往陈大爷面前一放,“就这双,我穿了五年,扔了舍不得。”
王建军赶紧在修鞋摊石雕旁刻了双布鞋,鞋跟歪着,鞋面上刻了点泥点子,跟李婶的一模一样。“得刻只苍蝇,”他突然笑了,“昨儿这鞋上落了只苍蝇,陈大爷赶了三下才飞走,还骂‘跟李婶一样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