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吃了长高高,大人吃了乐呵呵……”老人们跟着哼,声音颤巍巍的,却透着股热乎劲儿。
王建军收拾刻刀时,发现晓梅正对着石雕拍照,镜头里,老人们的影子和石雕的影子叠在一块儿,像幅活的画。“明天刻啥?”晓梅问。
“刻个驴,拉碾子的驴,”王建军望着天边的晚霞,“得刻得瘦点,肋骨都能数出来,可劲儿拉碾子,尾巴还得甩着赶苍蝇——俺爷说,那驴通人性,知道人等着磨面,从不偷懒。”
花房的灯亮了,五座钟的“滴答”声混着老人们的笑声,还有王建军哼的小调,在空气里缠成一团。
王建军知道,这老磨坊石雕跟之前的一样,刻的不是石头,是日子,是那些藏在碾子缝里、麦秸堆里、老人们皱纹里的念想,得刻得深点,再深点,让后来的人一看就知道,当年的日子虽苦,却磨出了甜。
王建军刻老驴那天,特意去村头养驴户家待了半晌。老驴正嚼着麦秸,尾巴甩得“啪嗒啪嗒”响,偶尔抬眼瞅他一下,眼珠子浑浊却透着股精明。他蹲在驴棚边,把驴的肋骨形状、蹄子裂纹都记在小本子上,连驴耳朵上那撮歪毛都画了个小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