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撒了层永远掉不完的雪。
张老板把那台“劳动光荣”暖壶擦得锃亮,摆在临时搭的茶摊上,谁渴了就倒一杯,壶嘴冒着的热气里,总混着他慢悠悠的话:“这暖壶啊,当年救过老李家的猫,那天雪下得大,猫崽冻在柴房,就靠这壶里的热水焐活的……”
林凡坐在老槐树下翻那本《巷志》,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光绪年间,巷民共修水渠”的字迹上,突然觉得,所谓日子,大概就是这样——老的故事有人记着,新的故事有人添着,像王建军手里的刻刀,一下一下,把零碎的时光刻成不会褪色的模样。
半个月后,图书馆的木牌匾挂了起来,是李叔写的“时光巷图书馆”,笔锋里带着股倔劲儿,像极了他本人。王建军的石雕摆在门廊下,图书馆的窗子里,每个小人影都像在动似的——晓梅举着相机的手仿佛刚按下快门,张老板递暖壶的胳膊好像正往前伸,王婶掀开的蒸笼里,白气都像在往上飘。
开馆那天,陈奶奶的孙子带着国外的精装书来,却在看到王建军的石雕时红了眼眶:“这才是最好的馆藏。”他指着石雕墙角的小桃树苗,“等它结了果,我一定回来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