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行动”比预想中更顺利。
深夜十一点,两个穿着电力公司工作服的杀手驾驶着一辆改装过的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别墅附近的电线杆旁。他们熟练地爬上电线杆,用特制工具切断了别墅的独立监控线路,同时入侵了附近三个街区的电力系统,埋下了定时短路装置。
半小时后,负责侦查的杀手发来消息:“监控已瘫痪,安保人员暂无异常。”
凌晨两点半,别墅周围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碰撞声——那是杀手们故意制造的“车祸”,一辆皮卡撞上了路边的消防栓,水流喷涌而出,瞬间吸引了别墅里一半的安保人员。紧接着,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燃起一小片火,又把剩下的几个安保人员引了出去。
“鱼上钩了。”白熊在对讲机里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凌晨三点整,定时短路装置启动。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整个街区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应急灯尚未亮起的瞬间,十几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不同方向潜入别墅。他们有的翻墙而入,有的撬开地下室的通风口,动作迅捷无声,配合默契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带队的是白熊手下最得力的干将“野狼”,他曾在阿富汗执行过斩首任务。他戴着夜视仪,手里握着一把消音手枪,率先从二楼的露台翻进客厅。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昂贵的波斯地毯和墙上的油画。
“分头找,找到目标就用镇静剂,五分钟后在车库集合。”野狼对着对讲机低语,声音被消音器过滤得只剩气音。
杀手们立刻散开,有的去卧室,有的去书房,有的去儿童房。他们动作轻柔,连脚步都几乎没有声音。
野狼推开主卧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显然很久没人睡过。他皱了皱眉,又去了隔壁的儿童房,同样空空如也。
“老大,没找到人!”对讲机里传来其他杀手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主卧、客房、书房都没人!”
野狼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们明明侦查过,这对母子每天晚上都在别墅里,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再找!仔细搜!看看有没有什么暗格之类的隐秘场所!”野狼低吼着,踢开了衣帽间的门。里面挂满了女人的衣服和孩子的童装,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水味,可就是没有人。
就在这时,别墅里突然响起“滴——滴——”的警报声,紧接着,刺鼻的烟雾开始弥漫。
“不好!是烟雾弹!”野狼心里一沉,转身就想往外跑。可已经晚了。
“轰!”
一声巨响,客厅的吊灯突然炸裂,火花溅落在地毯上,瞬间点燃了早已被喷洒过助燃剂的窗帘。火焰如同贪婪的野兽,沿着墙壁迅速蔓延,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将空气里的氧气瞬间抽干。
“快跑!”杀手们慌了神,纷纷朝着门口跑去,可别墅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从外面锁死,窗户也被加固过的防弹玻璃封死。他们就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吞噬一切。
惨叫声、枪声、玻璃碎裂声混杂在一起,被熊熊燃烧的噼啪声淹没。野狼被一根掉落的横梁砸中了腿,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视线渐渐模糊。在失去意识前,他仿佛看到窗外站着一个男人的身影,穿着黑色风衣,眼神冷得像冰。
别墅外,三百米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
许振峰看着后视镜里冲天的火光,指尖夹着的香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微微一颤。他掐灭烟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
“老板,外围的两个放风的已经处理了。”副驾驶上的亲信低声汇报,语气里带着一丝敬畏。就在刚才,那两个杀手试图开车逃跑时,许振峰突然推开车门,像拎小鸡一样把他们两个扔进了火海,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许振峰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那片火光。三天前,当他收到牛金城要对邱琳下手的消息时,第一反应是愤怒,随即冷静下来。他太了解牛金城了,那是个被逼到绝境就会铤而走险的疯子,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设局。
他故意让邱琳在别墅里进进出出,甚至“不小心”让杀手拍到照片,就是为了让牛金城和杀手们相信,目标就在这里。然后,他以“临时有笔生意要谈”为由,将邱琳和女儿秘密转移到了圣巴巴拉的一处私人庄园,那里有他安排的三十个保镖,比这里安全百倍。
至于别墅里的安保人员,都是他的亲信,早在杀手动手前就撤离了,被引出去的“海豹突击队员”,不过是穿着同款制服的替身。
“许总,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亲信忍不住问,“万一火势失控,或者杀手没上钩……”
“牛金城急着翻身,白熊贪钱,他们一定会上钩。”许振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对付疯子,就要用比他更狠的手段。他敢动我的家人,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火光映在他的眸子里,明明灭灭。他想起邱琳临走前担忧的眼神,推着婴儿车一步三回头,像是在问:“老公,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