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与百达翡丽星空表轮流鸣响，每一声都浸透着时光的厚重。
最里侧的休憩区，沙发是马达加斯加天然水晶雕琢的弧度，铺着阿拉善盟羊绒毯，指尖划过之处，连空气都带着被金钱浸润的温润质感。
这才是牛金城真正的私人空间，比他的私人舞蹈室奢华有内涵。
此时，红木茶几上散落着一叠文件，最上面那张是番区地王的原始评估报告——五十亿的估价被红笔圈了又圈，边缘已经被他捏得起了毛边。
半年前，牛金城还对着这份报告意气风发地对牛金虎说：“等拿下这块地，咱们牛家就能在广市真正站稳脚跟。广市就是我们兄弟的了！”那时的他，还不知道命运早已在暗处埋下了颠覆一切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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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市地铁十一号线的规划图，至今还锁在牛金城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那是半年前通过特殊渠道拿到的内部文件，图纸上蜿蜒的线路像一条蛰伏的巨龙，而番区地铁口的位置，正是龙首所向。牛金城清楚地记得，那天深夜他在书房里反复测算，铅笔在地图上画出无数条辅助线，最终定格在李树声名下那块荒地时，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哥，这事交给我。”牛金虎当时拍着胸脯保证，金链子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李树声我或许拿不下，一个李辉而已，对付这种二世祖，我有的是办法。”
牛金城当时看着弟弟眼里的狠劲，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却被即将到手的巨额利益压了下去。牛金城知道牛金虎的手段，那些藏在暗处的赌场、会所，从来都是吞噬人性的泥潭。可他没想到，李辉会陷得那么深——从一开始的几万块小打小闹，到后来动辄数百万的筹码，再到澳市赌场里那张写着“欠款五十亿”的欠条，一切都像被无形的手推着，快得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李树声公布完出售地王的那天，天阴得像要塌下来。这位在广市地产界摸爬滚打了三十年的老江湖，头发一夜之间白了大半，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欠条，指节泛白得像要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