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都懂一个道理——雨天过积水潭,要么加速冲过去,要么干脆停下来。最怕的就是半踩油门半踩刹车,结果准陷在原地。”
马运的手指在大板椅扶手上抠出浅痕。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当外媒那条“许振峰将短期撤资”的消息带着伦敦时区的时间戳跳出来时,他第一时间就让公关部联系了三十家媒体,可牛金城显然早有准备——那些附着着许振峰过去在期货市场“闪电战”案例的分析文章,像事先埋好的地雷,在评论区连环引爆。更要命的是,有匿名账户放出了他三个月前在私人酒局上的录音,那句“艾狸的估值被高估了30%”的语音被剪辑得格外清晰。
“许总应该知道,”马运的声音终于泄了气,“牛金城手里还攥着我们当年签订的对赌协议。如果现在公布我们的股权转让合同,等于坐实我故意隐瞒利好消息,他能以欺诈罪把我告上法庭。”他拉开抽屉,甩出一叠文件,最上面那张照片里,他和牛金城在游艇上碰杯的笑容刺眼得很——那是不久前,牛金城带着“罗宾汉联盟”注资艾狸时拍的。
许振峰没去看那些文件。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倒出一叠照片在桌面上排开。最上面那张是牛金城在瑞士滑雪场的背影,他身边站着个金发男人,许振峰用红笔圈出了男人腕表上的logo——那是“罗宾汉联盟”核心成员的标志性配饰。“马总可能忘了,”他指尖点着另一张照片,那上面是份银行流水单,“牛金城在抛售11%股份的前三天,他的离岸账户收到了一笔五亿美元的汇款,汇款方是您小舅子控股的那家港城投资公司。”
马运的脸瞬间褪成了纸色。为了促成许振峰入股艾狸,马运和牛金城真可谓各怀鬼胎,无所不用其极。一个贪图许振峰的全部产业,一个想雁过拔毛,顺带吃肉。对于许振峰来说,这两个老牌资本大佬实际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