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危,被暂时遏制了!
赵子羽抓住这宝贵的喘息之机,强忍着冰火交煎的非人痛苦,艰难地重新盘膝坐起。
他摒弃所有杂念,甚至连仇恨和求生欲都暂时放下,心神沉入一片空明之境,全力引导着体内那两股失控的力量,将它们导向一些相对坚韧,或者本就受损严重的次要经脉,任由它们在那里互相碰撞、消磨。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过程,如同在体内引爆一个个微型的炸药。
经脉不断传来胀痛、撕裂感,但他不管不顾,只是死死守住灵台的一点清明。
时间,在这极致的痛苦中,变得无比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55章:焦土余烬(下)(第22页)
他体内那两股狂暴的力量,终于再次达到了一个更加不稳定、却勉强维持住的危险平衡。
炽热消退大半,只留下阵阵余烬般的燥热;寒气也有所收敛,化为附骨之疽般的冰冷。
“噗!”
他又吐出一口淤血,颜色比之前更暗,甚至带着些许冰碴。
但这一次,他感觉轻松了许多。
虽然伤势依旧沉重,内力十不存一,但至少,命……暂时保住了。
他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离水的鱼。
汗水浸透了破烂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冰冷黏腻。
休息了约莫半炷香时间,他挣扎着爬起来。
必须走了!
这里距离废墟还是太近,随时可能有官府的人再来查看,或者有江湖人物路过。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落霞涧在西南方。
他开始跋涉。
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右腿的旧伤因为之前坠落的冲击而复,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折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当作拐杖,一瘸一拐地,向着山林深处走去。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斑。
林间有鸟鸣,有溪流声,充满了生机。
但这生机,与他身体的破败和内心的苍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走得很慢,很艰难。
渴了,就喝点山泉水;饿了,只能嚼几口又冷又硬,还带着馊味的干粮。
伤口在跋涉中再次崩裂,鲜血渗出,引来了一些嗜血的飞虫。
但他没有停下。
脑海中,熊淍那倔强而执拗的眼神,岚丫头那清澈却带着哀伤的眸子,如同黑夜中的灯塔,支撑着他早已疲惫不堪的灵魂。
还有王道权那伪善而阴冷的面孔,郑谋那嚣张得意的狂笑,王屠那挥舞铁棒的狰狞……这些,如同炽烈的燃料,点燃他心中永不熄灭的复仇火焰。
“我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倒在这里……”
他在心中默念,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吟诵着他的信仰。
日落月升,星辉洒满林间。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觉得身体已经麻木,全凭一股意志在驱动。
终于,在翻过一道陡峭的山梁后,他找到了一处隐蔽的所在。
那是一个被藤蔓半遮掩的山壁凹陷处,不大,但足够遮风避雨,而且位置极高,视野开阔,易于观察周围情况。
他几乎是爬着进去的。
瘫倒在冰冷的岩石上,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体内的伤势因为长时间的跋涉而再次恶化,火毒和寒气虽然平衡,却也在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
他艰难地取出所剩无几的伤药,重新处理了一下崩裂的伤口。
动作笨拙而缓慢,好几次都因剧痛而中断。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岩壁上,望着洞外那轮逐渐升起的、清冷的月亮。
月光如水,洒在他沾满血污和尘土的脸上,映照出那双依旧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
他知道,郑谋和王道权此刻一定在为“除掉”
他而弹冠相庆。
他们以为故事已经结束。
但他们错了。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他,赵子羽,从地狱的余烬中爬回来了。
带着满身的伤痕,带着刻骨的仇恨,也带着……新的希望和传承。
熊淍那小子,现在应该在莫离那里吧?不知道他的“刺阳剑法”
练得怎么样了?还有岚丫头,她的药人之毒,莫离前辈能否化解?
一个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