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国防军师学院。
这座掩映在苍松翠柏之中的高等军事学府,今天显得格外肃静。通往大礼堂的路上,随处可见挂着上校、大校军衔的学员,他们个个神情严肃,步履匆匆。
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人而来——赵援朝。
当一辆挂着二十集团军牌照的军用越野车,缓缓驶入学院大门时,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车门打开,一身笔挺将官常服的赵援朝,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太年轻了。
这是所有人看到他的第一反应。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虽然带着军人特有的风霜,但眉宇间的英气,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他的真实年龄。跟周围那些普遍四十多岁,鬓角已经开始发白的学员们比起来,他简直像个刚毕业的学员。
可他肩膀上那颗闪亮的将星,却在无声地诉着,这个年轻人,拥有着何等惊人的地位和权力。
“赵军长,欢迎,欢迎啊!”
学院院长和政委,两位头发花白的老将军,亲自在办公楼前迎接,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
“院长,政委,太客气了。应该是我来拜访两位老领导才对。”赵援朝快步上前,姿态放得很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他的不卑不亢,让两位老将军眼里都闪过一丝赞许。
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行事雷霆万钧,名声在外,但本人看起来,却并没有传中的那种飞扬跋扈。相反,他身上有种军人特有的沉稳和干练,让人心生好感。
“援朝同志,走,我给你介绍一下。”院长热情地引着他往里走,“我们学院的几位教学骨干,早就想一睹‘鹰派军长’的风采了。”
办公室内,几位穿着教授制服,同样是将军军衔的学院教授,已经等候多时。
“这位,是我们学院战略教研室的主任,方克俭教授。”院长指着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老教授介绍道。
“方教授,久仰大名。”赵援朝主动伸出手。
方克俭,在国内军事理论界,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他写的几本关于现代战争的专著,是各大军事院校的必读教材。赵援朝自己,也读过他的书。
方克俭扶了扶眼镜,和赵援朝握了握手,脸上带着一丝学者的矜持和审视。
“赵军长年轻有为,在汉东的雷霆手段,我们这些搞理论的,也是叹为观止啊。”方克俭开口了,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夸奖,但话里的味道,却有点不一样。
他特意强调了“搞理论的”和“雷霆手段”这几个字,像是在隐晦地提醒赵援朝,你那一套,是战场外的手段,跟我们研究的,不是一回事。
赵援朝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潜台词。
这是学院派,对实战派,天然的一种审视,甚至带着一点点轻视。
在这些皓首穷经的老教授看来,赵援朝在汉东的成功,更多是依赖于政治上的授权和出其不意的奇招,算不得真正的“军事行动”。他们更看重的,是体系化的对抗,是严谨的战略推演,是教科书般的排兵布阵。
赵援朝不动声色,只是笑了笑:“方教授过奖了。对付一帮乌合之众的毒贩和腐败分子,谈不上什么战略战术,无非是快刀斩乱麻罢了。真要到了战场上,还得向方教授你们这些战略大家学习。”
他这话,得谦虚,却也暗藏机锋。
言下之意是,汉东那只是场面,我还没发力呢。别拿那种事,来衡量我的军事水平。
方克俭的眉毛不易察觉地挑了一下。
他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他不像个只知道冲锋陷阵的武夫,言谈之间,滴水不漏,绵里藏针。
“呵呵,援朝同志谦虚了。”院长出来打了个圆场,又介绍了其他几位教授。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座。
“援朝同志,这次请你来,主要是想让你给学员们,讲一讲你的带兵心得,和对未来战争的一些看法。”院长开门见山地道,“尤其是你在汉东处理塔寨事件时,运用到的信息战、心理战手段,让我们都大开眼界。我们觉得,这些‘非对称’的作战理念,对未来的指挥员们,很有启发。”
院长的话,算是给这次授课定了调。
他们想听的,正是赵援朝身上,最“离经叛道”的那部分东西。
“院长,各位教授,既然让我来讲,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赵援朝坐直了身体,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今天想讲的,可能跟我们学院派的传统理论,有些出入。如果有什么得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