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在了赵援朝的面前。
三个人,全都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得像筛糠。
“赵……赵将军……您……您这是……”王长贵看着赵援朝,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赵援朝没有理他。
他的目光,越过他们,看向了停在后面的那辆车。
车门打开。
梁盼盼扶着自己的母亲,从车上走了下来。
当王长贵看到梁盼盼那张,他既熟悉又畏惧的脸时,他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他知道,自己今天,死定了。
赵援朝转动轮椅,来到梁盼盼的面前。
“盼盼侄女。”他指着跪在地上的王长贵三人。
“你还认得他们吗?”
梁盼盼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认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个胖的,是镇上的王书记。他来我们家,说过好几次,让我们搬走。”
“那个瘦的,是派出所的张所长。我们去报案,就是他,把我们赶出来的。”
赵援朝点了点头。
他转过头,看着王长贵,声音平静地,像是在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书记,是吧?”
“我老连长的家人,在你这平安镇,过得,好像不太平安啊。”
“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
赵援朝的眼中,陡然射出两道骇人的寒光。
“到底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狗胆?!”
“连军属,都敢欺负到家门口了?!”
赵援朝的质问,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王长贵的心上。
他跪在地上,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汗水,顺着他肥胖的脸颊,滚滚而下。
“赵……赵将军……误会……这都是误会啊……”他哭丧着脸,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我……我不知道她们是您的亲戚啊!我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不知道?”赵援朝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如果她们不是我的亲戚,只是普通的烈士家属,你就可以随便欺负了,是吗?”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王长贵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地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王书记,你不用跟我求饶。”赵援朝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你现在,应该求的,是她们。”
他伸出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韩玉秀和梁盼盼。
王长贵抬起头,看着那两个曾经被他视为“刁民”的女人,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膝行着,爬到韩玉秀的面前,像一条真正的哈巴狗。
“老……老嫂子……大妹子……”他想去拉韩玉秀的衣角,又不敢,“我错了……我王长贵,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韩玉秀看着眼前这个,前几天还对自己耀武扬威,现在却卑微到尘埃里的镇书记,心里,百感交集。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王长贵见状,又爬向梁盼盼。
“盼盼……侄女……不,姑奶奶……您就行行好,跟赵将军说句好话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啊……”
梁盼盼看着他那副丑恶的嘴脸,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她也学着母亲的样子,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看来,她们,不太想原谅你啊。”赵援朝的声音,悠悠地传来。
王长贵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赵将军!”就在这时,旁边的派出所所长张大彪,突然抬起头,大声喊道,“这不关我的事啊!我都是奉命行事!”
“哦?”赵援朝的目光,转向了他,“奉谁的命?”
“是王书记!”张大彪指着王长贵,毫不犹豫地,就把他给卖了,“是王书记给我打的电话,让我不要管梁盼盼家的事!说那是市里的重点项目,有赵东来局长亲自盯着,谁要是敢插手,就扒了谁的皮!”
“他还说,辉煌地产的赵东海老板,是他兄弟!让我们派出所,全力配合拆迁工作!”
“我们……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张大彪的话,让王长贵的脸,瞬间变成了死灰色。
“张大彪!你……你血口喷人!”他指着张大彪,气得浑身发抖,“你收了赵东海多少好处,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放屁!”张大彪也急了,“你拿了三百万,两套房!我才拿了多少?五十万!五十万而已!”
“你们……”旁边的镇长李卫东,看着这两个狗咬狗的同僚,一脸的鄙夷,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把自己摘干净,“赵将军,这件事,我确实不知情。镇上的拆迁工作,一直都是王书记一个人在抓,我……我插不上手……”
“闭嘴!”
赵援朝一声怒喝,打断了他们的丑陋表演。
他看着这三个互相推诿,互相撕咬的“父母官”,眼神里,充满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