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普查全省所有的军属、烈属家庭,确保他们的生活,得到最好的保障!”
“我们要建立最严格的,侵害军人军属权益的惩罚机制!谁敢动军人一根手指头,我们就让他,倾家荡产,牢底坐穿!”
沙瑞金一口气,说出了一连串的补救措施。
他现在,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弥补,去平息眼前这位将军的怒火。
然而,赵援朝听完,却只是冷笑一声。
“沙书记,你现在才想起来做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如果不是我赵援朝,这次被人打得头破血流。”
“如果不是二十集团军的坦克,开进了你的省会。”
“这些话,你会说吗?”
“这些事,你会做吗?”
赵援朝的每一个反问,都像一把刀子,扎在沙瑞金的心上。
让他无言以对。
是啊,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沙书记,收起你那套官样文章吧。”赵援朝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我今天,不想听你怎么说,我只想看,你怎么做。”
“三天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
“我希望,明天和后天,我能听到,比今天,更响亮的‘枪声’。”
“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一个贪官污吏,能看到第四天的太阳。”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沙瑞金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赵援朝这是在告诉他。
杀戮,还远远没有结束。
他要的,是血流成河!
“我……我明白。”沙瑞金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只能,把这把屠刀,挥舞得更狠,更快!
送走了魂不守舍的沙瑞金,指挥部里的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赵援朝脸上的那股冰冷的杀气,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
接连不断的雷霆手段,对他的精神和体力,都是一个巨大的消耗。
头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军长,您该休息了。”周守京走上前,有些担忧地说道,“医生说了,您现在需要静养。”
“我没事。”赵援朝摆了摆手,他端起桌上那杯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他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沙瑞金他们,已经被我们逼到了墙角,接下来的两天,他们肯定会疯狂地抓人,杀鸡儆猴。”
“但是,光靠他们,还不够。”
“他们能看到的,只是浮在水面上的那些大鱼。真正藏在水底,藏在淤泥里的那些小鱼小虾,他们根本看不到,也懒得去看。”
周守京愣了一下:“军长,您的意思是?”
“斩草,就要除根。”赵援朝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只砍掉了枝干,留下了根。用不了多久,这棵毒树,又会重新长出来。”
“李达康、祁同伟、赵东来……这些人,是枝干。”
“那些被沙瑞金抓起来的厅局级干部,是枝条。”
“但是,真正给这棵毒树,提供养分的,是那些扎根在最基层的,最不起眼的,毛细血管一样的根须!”
赵援朝站起身,走到那副巨大的汉东省地图前。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京州、吕州这些大城市。
而是落在了那些,星罗棋布的,乡、镇、村。
“周参谋长,我问你。”他指着地图上,京州郊区的一个小点。
“辉煌地产的那个暴力强拆项目,是在这个地方吧?”
“是,军长。”周守京立刻回答,“京州市,光明区,平安镇,幸福里村。”
“好一个幸福里。”赵援朝冷笑一声,“我老连长的家人,在这里,感受到的,可一点都不幸福。”
“我再问你。”赵援朝转过头,看着他,“赵东海那一百多个打手,开着挖掘机,浩浩荡荡地开进村子,如入无人之境。”
“你觉得,如果没有村委会的默许,没有镇政府的包庇,没有当地派出所的纵容,他们敢这么嚣张吗?”
周守京的心,猛地一凛。
他瞬间明白了赵援朝的意思。
“军长,您是想……对基层动手?”
“不是我想。”赵援朝摇了摇头,“是他们,逼我动手。”
“一个国家的政权,最坚固的基石,就在于基层。如果连村长、镇长,都和黑恶势力,沆瀣一气,鱼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