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省!所有的人!都得给他陪葬!”
说完,他再也不看沙瑞g金一眼,小心翼翼地抱着赵援朝,在警卫员的帮助下,把他抬上了那辆宽大的军用指挥车。
车队不再是缓缓行驶,几辆军车如同发狂的野兽,发出了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不顾一切地冲出了狭窄的小区道路,朝着省军区总医院的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现场,只留下了一地哀嚎的混混,一群惊魂未定的居民,和几个如同石雕一样,僵在原地的汉东省高级官员。
沙瑞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他没有去看那些被制服的混混,也没有去听周围的嘈杂。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滩还在不断扩大的,刺眼的血迹。
那是赵援朝的血。
是一个中将的血。
也是他沙瑞金,乃至整个汉东官场,即将流的血。
他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天……塌了……”
军车走后,现场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哀嚎的混混,惊恐的居民,还有那几个失魂落魄的省市领导,构成了一副荒诞而又恐怖的画面。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市委书记李达康。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沙瑞金,看着那滩刺眼的血,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知道,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再发呆,他们所有人都得死!
“书记!沙书记!”
他冲过去,一把将沙瑞金从地上拽了起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利,“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封锁现场!控制所有嫌疑人!通知省公安厅!不!直接通知公安部!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汉东省能处理的了!”
被他这么一吼,沙瑞金像是回过神来,他茫然地看了一眼李达康,又看了看周围,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处理?怎么处理?”
他惨笑一声,“李达康,你告诉我,怎么处理?一个集团军军长,在省委书记和市委书记的眼皮子底下,被地痞流氓打得生死不知!你让我怎么跟中央交代?怎么跟军委交代?”
“我们……完了……”
高育良也走了过来,他这位一向以沉稳和智慧著称的政法委书记,此刻脸上也再没有了半点血色。
他扶了扶眼镜,镜片下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书记,达康书记说的对。现在最要紧的,是控制事态,等待中央的雷霆之怒。我们……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姗姗来迟的京州市公安局的警察,终于赶到了现场。
带队的,正是刚刚被李达康在电话里骂得狗血淋头的那个分管治安的副局长。
他带着大批警察冲进小区,看到现场的景象,尤其是看到沙瑞金、李达康、高育良三位大佬都在,而且一个个面如死灰,他差点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沙……沙书记,李书记……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战战兢兢地问道。
李达康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出气筒,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啪!”
“我操你妈的赵东来!我操你妈的京州公安!”
李达康彻底失态了,他指着那个副局长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市中心发生这么大的暴力强拆,你们的人呢?都死了吗?!现在才来?来收尸吗?!”
那副局长被打懵了,捂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
“别他妈废话了!”
李达康吼道,“把这些杂碎!所有的人!全都给我铐起来!带回局里!给我用最严厉的手段审!我要知道,他们是谁的人!背后是谁在撑腰!挖!给我往死里挖!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给我挖出来!”
“是!是!”
副局长连滚带爬地指挥手下的警察,把那些还在地上哼哼的混混一个个铐了起来。
而另一边,在风驰电掣开往医院的指挥车里。
周守京半跪在车厢里,用手死死按住赵援朝头上的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他指缝里涌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他拿出自己的卫星电话,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他知道,他现在打出去的每一个电话,都将引爆一颗政治核弹。
他首先拨通了二十集团军的作战值班室。
“我是周守京!立刻给我接通大军区司令部!一级战备状态!不!特级战备状态!”
他的声音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