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援朝的吼声，如同惊雷，炸响在整个指挥中心。
所有人都被他身上那股毁天灭地的气势给镇住了。
“司令！！”政委脸色煞白，冲上来想要阻止，“您不能这样！这是违反纪律的！后果太严重了！”
“后果我一个人承担！”赵援朝一把甩开他的手，双眼赤红地盯着他，“我的兵在异国他乡为国流血，我这个当司令的，要是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我还算什么军人！今天，谁敢拦着我，谁就是我赵援朝的敌人！”
政-委被他吼得一个字都不出来，嘴唇哆嗦着，后退了两步。
参谋长也是一脸骇然，但他看着赵援朝那决绝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一咬牙，对着身后的作战参谋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司令的命令吗！立刻传达给炮兵旅！执行命令！”
“是！”
作战参谋一个激灵，猛地立正敬礼，随即飞快地在指挥系统上下达了指令。
命令，以最高加密等级，通过量子通讯网络，瞬间传达到了数百公里外的炮兵旅指挥部。
……
炮兵旅，远程火箭炮营阵地。
一辆辆涂着沙漠迷彩的PHL-03式远程火箭炮发射车，如同一群钢铁巨兽，静静地蛰伏在隐蔽的阵地中。那十二根巨大的发射管，斜斜地指向西南方向的天空，充满了肃杀之气。
接到命令的那一刻，整个营地瞬间沸腾了！
“一级战斗准备！一级战斗准备！”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营区的宁静。
士兵们从各自的战位上飞奔而出，动作快如闪电。
“目标，金三角，蛇谷B-7区域！”
“坐标，东经99度48分12秒，北纬21度15分33秒！”
“装填300毫米高爆燃烧弹！”
“诸元计算完毕！”
“发射车进入预定阵位！”
“发射架起竖！”
“方位XXX，仰角XXX，确认无误！”
一道道口令，在通讯频道里被飞快地传达和确认。
巨大的发射架，在液压系统的驱动下，缓缓升起，直指苍穹。
营长站在指挥车旁，手里拿着高倍望远镜，看着那一排排狰狞的发射管，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他知道，这一次，他们将要创造历史。
他们的炮弹，将第一次跨越国境线，打到另一个国家的土地上。
为的，是给那些远在异国他乡，孤军奋战的战友，送去最强有力的支援！
“报告！全营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发射！”
“等待命令！”营长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握住了手里的对讲机。
……
二十集团军指挥中心。
赵援朝站在巨大的屏幕前，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炮兵旅准备就绪”的字样，他的手，也放在了那个红色的，代表着“发射”的按钮上。
他知道，只要他按下这个按钮，十几秒后，数十枚代表着毁灭的火箭弹，就将呼啸而出。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面色凝重的政委和参谋长。
“老张，老李，我赵援朝带兵这么多年，自问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这身军装。但今天，我要为我的兵，任性一次。”
“如果上面要追究责任，所有的处分，我一个人扛。跟你们，跟二十集团军，没有任何关系。”
完，他不再犹豫，猛地按下了那个按钮！
“发射！”
……
河谷，山洞前。
冷锋、龙云、俞飞、史三八，四个人呈战斗队形，死死地压制着山洞口的动静。
洞里的那个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被堵住了，不再盲目地开火，而是彻底沉寂了下去，像一条等待时机的毒蛇。
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锋哥，司令……真的会同意吗？”史三八趴在冷锋身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这事儿太大了，大到他想都不敢想。
冷锋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仿佛在聆听着什么。
龙云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她把希望寄托在了赵援朝身上，但理智又告诉她，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突然，冷锋的耳朵动了一下。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狂喜！
“来了！”
“什么来了？”俞飞一愣。
“听！”
龙云和俞飞、史三八都学着他的样子，把耳朵贴在地面上。
一开始，他们什么也听不到。
但很快，他们就感觉到，大地，似乎在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有节奏的震动。
那震动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
紧接着，一阵仿佛来自天际之外的，撕裂空气的尖啸声，由远及近，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咻——咻——咻——！”
那声音，尖锐，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