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江涉想了想。
寻了桌子的干净地方,借用酒家记账的纸笔来,他道:
“我这里有些故事,有的是经历过的,也有的是道听途说,可以给柳先生瞧瞧。”
他把襄阳的经历写下来。
写起那地祇夜宴的盛事。讲襄阳清虚观老观主生下来开了天目,可以看到鬼神,模糊了其中地名。写老鹿山神与卢家结缘八百年……
零零散散,也写了四五件事。
纸驴恐怕会给人家招惹麻烦,江涉未曾写下。
等到写完,江涉落款“开元十三年冬,江某缘赠柳先生。”
停笔,吹干墨迹。
他递给伙计。
伙计也没怎么读过书,对这读书人的玩意都不敢碰,用巾子抹了两把手,才接过来。
一瞧,就赞道:
“郎君好字!”
江涉带着猫儿出去,还见他站在那瞧。
东家见伙计不干活,也走过来,嘀咕问:“瞧什么呢,客人写了什么东西?”
伙计瞅了半天。
他嘻嘻一笑。
“就是觉得那郎君字好,咱们看不懂写的啥,二舅你与我说说。”
东家凑过来,看着外甥手里的字,感叹一声。
“嚯——这字真好!”
眯了眯眼,才看内容。
“这故事也好,说的跟真事似的……”
江涉一笑,带着猫儿踩着雪路,走远了。
至于说书的柳先生讲的小王侯重情重义,护卫杀人一事……江涉抬起手,掐算了一下。
……
……
中条山位于黄河转折处,一山压制河东。
雪山巍峨,山下是一条冰封的河,天上纷纷扬扬,撒着雪。
大雪封山,常人难以进出。
张果老睡在草庐里,旁边燃着炭炉,肚上放着一册读到一半的书,一鼓一鼓,睡的正香。
他睡姿豪放恣意,怀里的纸片露出几分,快要掉下来了。
离炭火最远的地方,和尚捧着笔墨。
他正回想着之前在石神庙前观摩到的妙法,试着回忆着誊写下来。但每次落下笔,总觉得失去那种玄妙的感觉。
熟睡的张果老翻了个身,从床榻滚下来。
一下子惊醒过来。
张果老摸了摸胸口,扑了个空,他吓了一跳,去寻那好友施法的白驴。
和尚瞧见了。
避着炭炉,一瘸一拐走过来,从地上捡起那张轻飘飘的纸,递了过去。
他身上也没有人气,纸也未曾变化。
张果老宝贝似的把那驴揣了回去,呼出一口气,“幸好没丢,这可是我那好友点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