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颗眼泪砸在雪地上。
纵然出生天家,也难接受生死之别。
……
……
江涉很有耐性,陪着猫儿一起等耗子。
他坐在院子里,借着月光读书。
但那些鼠妖恐怕是被吓到了,江涉和猫一直等到子时,那窝老鼠精也未从洞里钻出来,仿佛已经沉沉睡去,也不想觅食了。
只有另外两道身影飘出来,在院子里乱晃。
见到新来的住户这么晚了,还在读书,那两道身影纳闷。
“这么晚了还在看书,这人要考进士?”
昨晚那扮过进士的自矜道:“进士哪有那般好考的?”
“灯也不点,他看得见字吗?”
“这么晚了,他不冷?”
精怪的问题,和云梦山三水初一两个小弟子一样多。猫听到声响,离了耗子洞,在院子里左右张望。
吓得洞里的耗子又往里头躲了躲。
两个精怪就在院子里飘,甚至凑过来看。
江涉恍若不觉。
桌上摆着那本自己可以更新的手札。在他面前是之前写到一半的术法,毛笔搁在猫形的木雕摆件上。
在襄阳的时候,他写过了障目术。
想了想,江涉又把飞举之术也写了上去。
但毕竟和云梦山所学有些不同,并不是轻身一跃的法门。
斟酌了会。
纸上多出了“腾云”二字。
两个精怪身影百无聊赖,有那猫在,同伴今日不肯出来,就它们两个,也拉不起一场大戏。索性脑袋凑在旁边,看这读书人写东西,这是它们唯一的乐趣了。
“怪了。”
“这人不是正在写字,为什么我瞧不见他写的什么?”
另一道身影也凑上去,贴的纸紧紧的。
“没字!”
“这笔坏了。”
“我看是墨坏了!”
“墨怎么会坏?!”
两个小精怪正争辩的时候,忽地看到桌上的手札仿佛被风吹动,摊开在桌上。明明无人书写,上面竟然浮现出一行行字来。
两道虚影,瞪起眼睛。
悚然抱作一团。
“鬼啊!”
“这宅子闹鬼!”
另一位想起来,“我们不就是鬼吗?”
“这宅子真闹鬼!”
猫也跑过来,跳上桌子,歪着脑袋帮江涉瞧。明明一个字也不认得,但看的煞是认真。
“开元十三年冬,帝东封泰山。时岐王从行,罹气疾,途次皆乘舆辇,畏冒风寒。然跋涉劳顿,疾转沉疴。万安公主素闻仙家之事,见而恻然,欲觅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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