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吓吓他们,最好都搬了家,我们就有更多地方喝酒了。”
“你们小些声,莫要让这家听见了。”
其中一道身影说,“这家可养着猫呢。”
说了一会话,他们又重新论起诗文来。当官的进士做出一首诗,说是昔日他在长安的生活。
“长安城东洛阳道,车轮不息尘浩浩。争利贪前竞着鞭,相逢尽是尘中小……”
另外几道身影都称呼是大作。
李白听的饶有兴趣。
老鹿山神与江涉说,“他们倒有些诗才。”
元丹丘听着,问李白:“太白,你记下来没,可以写给孟夫子。”
李白点头。
院子里的宴席一直未停,酒壶中的酒水似乎总也倒不完,席上的饭菜远远飘着香气。酒杯碰撞在一起,这几道虚虚的身影仿佛都大醉了。
月光下。
论着诗文,几道身影醉醺醺地争吵起来。
秀才说进士是被贬官下来的,所以才从长安到了兖州。
进士大怒。
“你倒是很能耐,几百年不挪地方。”
又骂起和尚和弟子,“畏畏缩缩,连个猫都怕。”
登时,这几道身影就吵成一团,互相争论起来,你说我的不是,我说你的痛处。
险些要把酒盏中的水浇在对方头上。
檐下,江涉四人听的津津有味。
李白怪道:
“原来鬼还会吵架。”
元丹丘瞧得兴致盎然,连呼啸的冷风也不觉得那般冷了,披着裘衣,兴味道:
“瞧到这场热闹,先生这宅子赁的好。”
“亏得没换了旁处。”
老鹿山神也看得有趣,目不转睛。
院子里的争辩声激烈起来。江涉一下下抚着想要上前抓的猫儿。
忽地,他听到外面传来雪地里的脚步声,远远的一道闪烁的油灯在冷风中燃着。杜家的仆从披着衣裳,往这边走来,眯着眼睛,远远在外面打量。
院子里争辩的声音一停。
很小的声音说:“有人来了!”
远处。
寂静的巷子里,也听到响声,传来一阵狗吠。
院子里悄无声息。
几道虚浮的身影全都不争吵了,消了话声。
等那仆从等了一会,没听见什么异样,眯着眼睛看,从外面瞧,又不大看得清别人家院子。
半刻钟后。
杜家仆从重新抬起脚步,走远了。
那些身影才松过一口气。
悄悄嘀咕,埋怨说:“这些人怎么这样事多?”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