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丹丘眯着眼睛辨认:“他身边那位是……江郎君?”
这两人不是去寻仙,寻古时晋代的庞德公庞老的遇仙遗迹,怎么会到卢家来?还是以那样不可思议的方式,显现在人前。
这两人何时来的,来了多久?
在此之前,他们在这院子中,与卢家一长子,郎中药童二人,方士童儿三位,卢家四五僮仆,周遭六七宾客。
俱是不曾察觉,看着那老者演习“仙法”,从未发现蹊跷。
卢家仆从里,也有认得李白的,惊呼一声。
“李郎君?”
太白肚子里有几斤货他都一清二楚,不会是太白,那法门应当是……
江郎君?
两个时辰前,山庙相遇,雨不沾衣的道法,能使被雨水淋湿草植新鲜如初的本事。还有庙里挑夫说的那番话,联系起来……
元丹丘与孟浩然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许久。
孟浩然缓缓道。
“恐非凡人。”
“我亦如此作想,莫不是被太白碰见真正的学仙之士了?”
“太白头一句,说的是那仙师诈诳卢生……”
“难道那老者是假?”
“瞧太白那样子,必然知道不少东西。”
“等一会比完法,离了卢家,我们就去问问他!”
“大妙!”
两人就这样说定,抄手袖中,望着庭院中两方论道,耳中所闻乃是太白与童子对答,看的全神贯注。
……
……
江涉收回望向槐树那边的视线,看向院中童儿,听他说话。
“我师父历人间红尘四十年,见惯金银宝器,山珍海错,便是猩唇豹胎,也觉之无味,日渐不食。”
道童说:
“师父问道,向无遗力,潜心修法,不问山下人间事。换在其他地方,便是那人供奉金银法庙,以求门下洒扫,都不轻易收人入门。这次,也不过是瞧着这卢家卢生有缘,想探此子向道之心。”
“不成想,先是有野道人寻衅撩斗。”
“再有郎君这样,以请教之名,实则倾轧构陷,让自己扬名。”
“师父与我弟子三人,不过是一山野闲人,不惹人间闲事。”
“君相貌磊正,何必如此行事?”
道童背脊挺直,他跟着老者历事颇深,在红尘中滚出一身处惊不变的本事,说话娓娓道来,颇有道理。
似是真心相劝。
一旁的卢生,也不禁跟着点头。
他是认得李白的,还道:“太白,你是被人蒙骗了,怎可冲撞仙师?”
“莫再说了,祖母一向待你颇好,还不快认个错,我也好同仙师赔罪,请仙师宽恕你等过错。”
又低声与那老者赔罪。
“这是蜀中来的商贾之子,本是祖母寿宴时请的客人,他名叫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