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连拍数下,继而似乎是感觉到余幼嘉的视线,狸奴大王又诡异虚弱下来,顶着眼泪汪汪的鎏金双眸盯着她,细声细气道:
“喵~”
余幼嘉沉默:“……”
屋内一时寂静无言,只有狸奴大王绕着余幼嘉,将尾巴放入她手中的委屈告状声。
朱载手中攥着一小簇不甚拔下来的猫毛,许久,许久,方才有些突兀道:
“若是我有一日与朱焽势如水火,只一招便知生死,你会帮谁?”
余幼嘉将告状的狸奴大王揽入怀中,轻抚以示安慰:
“你们谁对天下人更有用,我就帮谁。”
没有偏颇,却已经是最大的偏颇。
朱载不再言语,起身径直往外去。
余幼嘉跟在他的身后,门外此时正巧传来二娘的呼唤,二娘看到两人并行,正想同两人招呼。
可朱载却与从前的热切大相径庭,只目不斜视同二娘擦肩而去。
余幼嘉心中盘算着要给小朱载带些什么,一时也没现两人的异常。
两人穿廊而过,二娘稍稍犹疑,回眸望去——
而朱载,当真一次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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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朝·九州书·太宗本纪》其三百十一篇——
【胤朝二十八年,太宗旧伤复,病入膏肓,天下人感念其仁德清明,每每念此,常朝邺城而拜,痛哭流涕。
】
【太宗伤重,卧床不起,夜梦帝师与余子在侧,三人击鼓而歌,余子之子在旁以声和之,梦中必大呼极乐。
既醒,见之为梦,悲不能寐。
】
【太宗昔年旧伤甚重,崩逝时不过四十有八,不曾立后,无嗣而终。
天下闻此,皆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