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她们关在宫里,都快变得不太正常了。”弘历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语气满是无奈。
“就说富察容音,刚才跑到乾清宫找我,让我给傅恒和她宫里的那个宫女魏璎珞赐婚。”
“你说朕怎么能做这种事?魏璎珞只是个下五旗的包衣,傅恒是富察家的下一任族长,若是朕下旨让魏璎珞做他的嫡福晋,传出去显的我有毛病,也太不地道!”
夭夭放下书卷,抬眸看向弘历,眼底掠过一丝促狭的笑意,故意逗他:“富察容音想让你把魏璎珞赐给傅恒做福晋,这有何难?”
“你只需下一道圣旨,把魏璎珞的名字改成‘魏服劲’,再赐给傅恒,这不就成了傅恒的‘服劲’?”
弘历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瞬间开怀大笑,一把将夭夭抱起,原地转了个圈圈,语气里满是赞叹:“嘉宁你真是……太聪明了!这法子妙极了!”
夭夭被他转得轻笑出声,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挑眉道:“哦?难道我这不是……缺德?”
弘历连忙“呸呸”两声,把她稳稳放在腿上,一本正经地辩解:“呸!我的嘉宁最心善了,怎么会缺德?都是富察容音自己脑子拎不清,非要来为难我,还好我家有贤妻,帮我解了这难题!”
他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妥当——既没驳富察容音的请求,又没让富察家难堪,还能悄悄化解富察家因“皇后之位”生出的芥蒂。
毕竟当初让富察容音做皇贵妃而非皇后,富察家面上不说,心里定然有隔阂,如今这事一出。
众人只会觉得是富察容音自己糊涂,做不得皇后这个位置,反倒显得他这个皇上“包容”,连这样的请求都肯“想办法”。
果不其然,第二天富察容音再次来到乾清宫,旧事重提,恳求弘历把魏璎珞赐给傅恒做福晋。
弘历故作沉吟片刻,便爽快答应:“既然是你最后的心愿,朕便准了。”
富察容音喜出望外,连忙谢恩离去,她刚走,弘历便召人来拟旨,笑着吩咐:“拟一道圣旨,将长春宫宫女魏璎珞,赐名‘魏服劲’,赏给傅恒为侍妾,即刻送往富察府。”
而此刻的富察府,傅恒听闻宫里来人宣旨,心里早已七上八下,待李玉展开圣旨,念出“赐名魏服劲,赏为傅恒侍妾”时,他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虽然避免自己娶个宫女做福晋,但此圣旨一出,自己也会被笑话一段时间,不过此事是姐姐闹出来的!
不能怪姐姐,只能怪那个宫女,瞬间,他对魏璎珞那点仅存的特别荡然无存。
只觉得她是个攀附富贵的有心计女子,把姐姐骗得晕头转向,才闹出这等荒唐事。
他攥紧拳头,脸色铁青,却又不得不接旨谢恩——皇命难违,他只能认下这个“魏福晋”。
另一边,富察容音在长春宫喝茶,就见乾清宫的几个太监进来,说是要给魏璎珞收拾东西,送她去富察府。
富察容音愣了愣,连忙问道:“璎珞既是要做傅恒的福晋,按理可以在宫里出嫁,不如就在长春宫备嫁,风风光光送她过去,也好让她在富察家有个体面。”
领头的太监却躬身回道:“回皇贵妃娘娘,圣旨上只说魏璎珞赏给富察少爷做侍妾,并赐名‘魏服劲’,并未提‘嫡福晋’之事。奴才们只是奉旨送魏姑娘去富察府,至于出嫁的规矩,怕是用不上了。”
富察容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太监:“你说什么?侍妾?怎么会是侍妾?皇上明明答应我……”
“娘娘息怒,圣旨上确实是这么写的。”太监低着头,不敢再多言,只指挥着小太监们快速收拾魏璎珞...不...是魏服劲的衣物。
富察容音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门框上,心里一片冰凉。
她终于明白,弘历昨日的“爽快答应”,不过是敷衍她的戏码。
他从未真的想让魏璎珞做傅恒的嫡福晋,所谓的“赐名魏服劲”,不过是个可笑的幌子。
把她的一片心意,变成了一场荒唐的闹剧,而她,不仅没能帮到璎珞和傅恒,反而让他们陷入了更尴尬的境地。
魏璎珞在门外听得真切,“侍妾”二字像淬了冰的刀子,扎得她心口发疼。
她顾不得规矩,转身就往外跑——她宁可嫁个寻常百姓,做一辈子粗茶淡饭的穷人妻,也绝不肯做傅恒的妾室,在富察府里看人脸色,活得毫无尊严。
御花园,弘历正和夭夭说着话,就看见见富察容音身边的那个宫女跑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魏璎珞“扑通”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倔强:“请皇上撤回圣旨!奴婢宁可当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奴婢身份低微,但也有自己的骨气,绝不当任人摆布的妾室!”
这番话在旁人听来,简直是大逆不道——皇上的圣旨岂容置疑?夭夭放下手中的茶盏,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对着身边的人吩咐:“对本宫的皇上有意见?你也配?李玉,把她拉下去,打三十大板,记住,别打死了,打完直接送到富察府去。”
“是,娘娘。”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