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老妇被戳中心事,讪讪地将已经藏进袖子里的金子拿了出来,小声嘀咕:
“不拿就不拿,真是记仇,哼,我家大郎能赚,谁稀罕你的?”
说完,她甩了甩袖子,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程家三叔和三婶相视一笑,真心为两个孩子高兴。
程始虽心中疑惑——但也笑着道:“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萧元漪转向夭夭和少商:“这件事怎么没听你们说过,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与你阿父商量?”
夭夭淡淡打断:“和你商量什么?让你商量来商量去,再把郡主的位置让给程姎吗?”
萧元漪一怔,望着冷漠的夭夭和少商,心头一酸,低声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程始连忙打圆场:“都是高兴的事,别伤了和气,嫣嫣、嫋嫋,你们也别生气,你阿母就是担心你们。”
夭夭看着程始,语气平静:“阿父,我和嫋嫋准备选个黄道吉日,即刻搬入郡主府。”
程始和萧元漪闻言,同时愣住。
程始心中酸涩——十五年的亏欠,他一直想尽力弥补。
却又夹在阿母和妻子之间左右为难,如今女儿要搬走,他既不舍,又无力挽留。
萧元漪则立刻反驳:“我和你阿父还在,你们又云英未嫁,搬去郡主府,谁给你们打理事务?”
“十五年来,你们什么规矩、管理家事都没学过,那么大的府邸,你们怎么整理?”
夭夭淡淡一笑:“这就不用您操心了,陛下已经为我们安排好嬷嬷,这些事情都不用我和嫋嫋亲自去做。”
“您好好补偿程秧就可以了,实在不行,您让大兄、二兄、三兄赶紧成婚,多生几个孙子您去照顾,我们两个过得如何,不必您操心。”
萧元漪看着一旁欲哭无泪的程秧,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她刚刚已经示弱,没想到嫣嫣还如此咄咄逼人。
她咬牙道:“随你们!搬出去就不要回来了!不过作为程家女娘,在外你们不要丢了程家的脸面!”
夭夭神色未变,只是轻轻牵着少商的手,仿佛萧元漪的威胁与她无关。
心里嘀咕:有你在谁愿意回来?回来被你pua?还是挨打?爱面子的偏心眼儿……
搬入郡主府的这天,一箱箱金银珠宝被搬出程府时,程家老妇站在一旁,看着那些金银,眼中满是不舍。
嘴里念念有词:“真是不孝顺,也不知道留下一点给我花用,怪不得我从小就不喜欢她们,真是两个白眼狼。”
程始闻言,脸色一沉,急忙上前劝道:“阿母,两个孩子已经被我们亏待了这么久,现在她们凭自己的努力有了好生活,您就不要拖后腿了。”
程家老妇正要拍腿嚎叫,程始冷声威胁:“您要再闹,那我就辞官,咱回家种地去得了。”
老妇被这句话堵得说不出话,只能嘟囔着:“哼,你媳妇重要,你的孩子重要,就我不重要,真是黑心肝的竖子……”
声音渐渐低下去,最终化作一声不甘的叹息。
程颂和程少宫站在一旁,悄悄嘀咕着。
程颂:“妹妹,等哪天我偷偷去郡主府找你们玩。”
程少宫:“对啊对啊,我们一定会去的。”
少商开心地点头:“好呀,二兄、三兄,到时候我和阿姐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萧元漪依旧是一副冷淡的神情,牵着程秧的手,低声温柔地与她说话,仿佛离开的人和她毫无关系。
程家三叔和三婶则上前,不停地嘱咐:“到了郡主府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按时吃饭,天气凉了要添衣服……”
夭夭和少商微笑着点头回应。
程始安抚好阿母,走到夭夭和少商面前,语气中带着愧疚与关切:“你们两个住在外面,要多注意安全。”
“如果有任何事情,记得告诉阿父,不管怎么样,你们永远是阿父的女儿。”
夭夭轻轻点头,少商低声应道:“嗯,我们会的。”
在程家一片复杂的目光中,夭夭与少商身着盛装,乘坐雕花金顶马车,在一众侍卫、婢女簇拥下缓缓前行。
两旁百姓争相观望,议论纷纷,惊叹这两位新晋郡主的气派与风华。
郡主府大门外,朱漆大门高耸,鎏金铜环闪着光,门楣上悬着“郡主府”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是文帝亲赐的御笔。
府邸内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庭院深深,曲水流觞,假山堆叠,四季花卉争奇斗艳。
正厅铺着猩红地毯,檀香袅袅,名贵的屏风、瓷器、织锦琳琅满目,尽显皇家气度。
少商踏入大门的那一刻,眼底闪着光,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轻松与喜悦。
她轻轻抚过精致的雕花栏杆,心中感慨——这是真正属于她和阿姐的家。
正当众人忙着搬运行李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停在侧门。
车帘掀起,文帝与越妃微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