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
佩图拉博的回应简洁明了。
同时，他心中的那股面对福格瑞姆后产生的恶心感，在与莫塔里安通讯建立后，竟出乎意料地减轻了许多。
这并非是因为面前的死亡之主有什么能让人变得愉悦的能力...
而是因为...
将两者相比后，莫塔里安及其麾下的死亡守卫，在佩图拉博那严苛而充满计算的逻辑中，仍然属于可预测与可理解的范畴。
在这位铁之主看来。
莫塔里安和他子嗣们的堕落是全面而彻底的...
他们的血肉与灵魂都已奉献给了纳垢，浑身散发着瘟疫与腐朽的恶臭...
他们的战舰是漂浮的坟冢...
他们的盔甲是滋生疫病的温床...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生命概念的亵渎...
而那份来自慈父的馈赠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任何非纳垢信徒的感官极限。
但至少...
莫塔里安的子嗣们还能保持着严密的军团结构，他们依旧能坚定不移地执行着命令，维持着恶臭的军团秩序...
可是...
福格瑞姆和他麾下的帝皇之子呢？
一想到这，佩图拉博那熔铁般的眼眸中就开始涌现出一丝极其罕见，混杂着惋惜与纯粹厌恶的情绪。
在铁之主的回忆里...
曾几何时，在那遥远的过去，福格瑞姆和他的子嗣们是另一番光景。
他们追求完美，精于技艺，无论是剑术、射击还是战术执行，都力求达到艺术的境界。
虽然在佩拉图博看来，那种对形式美的过度追求，多少有些华而不实，偏离了战争的本质实际上是毁灭这一核心原则。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些闪耀着紫金色光芒的战士，嗯...其坚韧与绝对服从性比他的子嗣仍逊色一筹...但确实拥有非凡的实力...
佩拉图博仍记得，在乌兰诺的征服中，帝皇之子们是如何以令人惊叹的精准和协同，摧毁了异形堡垒的核心能量节点，为大军开辟了道路的...
他也记得，在大远征的无数战场上，那骄傲如真正凤凰般的福格瑞姆，是如何带领着他的子嗣，以无可挑剔的姿态，收复了无数世界，将帝国的双头鹰标志插上一个又一个异形或异端的废墟的...
然而，如今呢？
堕落之后的帝皇之子，将他们对极致的追求扭曲成了对感官刺激和无尽放纵的饥渴。
他们所追求的完美不再体现于技艺的精进与纪律的严明，而是堕落成了对痛苦、快感、变态欲望和亵渎行为的无限放大和病态崇拜。
在这种彻底抛弃逻辑与目的性的环境之下，这些曾经的完美战士已经变成了一群彻头彻尾的无法用任何理性模型预测的癫狂怪物...
佩图拉博厌恶他们，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外在的丑陋、扭曲和令人作呕的变异...更是因为对方从最根本的层面上，抛弃了作为战士基石的秩序与纪律...
铁之主曾听闻过，这些变态会将俘虏的皮肤剥下，制成不断尖啸的活体风铃，悬挂在他们的长廊中...
他们会为了追求某种极致的感官体验，在己方那充满了亵渎符号和诡异回音的飞船里，举办永无止境的放荡宴会...
而他们的基因之父，福格瑞姆，那个曾经优雅无比，令帝国上下都为之倾倒的凤凰，如今已堕落成一条沉迷于自恋、痛苦与取悦邪神的巨蛇，他甚至做出了吞噬自己子嗣灵魂、以及为了获得邪神更多青睐而进行的种种难以启齿的堕落行径。
而这些行为，连许多早已摒弃道德底线的混沌战帮都觉得恶心与不齿，视其为不可接触的污秽存在...
就更别说眼里容不得一点无序与低效的佩图拉博了...
在佩图拉博看来，这就是一群无可救药的渣滓...
如果不是他的力量还不足以与对方背后的邪神开战，他早就用最猛烈的炮火和攻城器械，将这位侮辱他视觉、挑战他逻辑底线的兄弟，连同他那些令人作呕的子嗣，一同焚烧殆尽了。
...
就在铁之主陷入思绪的时候...
“战局不利。”
一直安静的呆在一旁的莫塔里安开口了。
他的陈述不带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