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病态的灰白，表面光滑得令人不适，隐约能看到皮下搏动着的血管，几乎是共生般地贴在奇洛的颅骨上，边缘模糊，仿佛是从内部生长出来，或者是以某种邪恶的方式强行融合上去的。
在这团物质的中央，勉强能辨认出五官的雏形：
一道裂痕如同嘴巴，两个细微的凹陷像是闭着的眼睛，整体构成了一张极度萎缩的人脸。
同时，这张脸，此刻正显露出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
它似乎耗尽了力气，那张嘴微微张开，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喘息声。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麦格教授用手捂住了嘴，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生理性的厌恶。
“梅林的胡子啊！这...这是...”弗立维教授更是失声惊呼，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就连斯内普，他的瞳孔也在这一刻骤然收缩，握着魔杖的手下意识地收紧，目光死死钉在那张萎缩的脸上。
在这无声的震惊中，只有邓布利多的声音依旧平稳，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他凝视着那张疲惫而扭曲的面孔，语气平淡得如同在问候一个久未谋面的熟人：
“好久不见了，汤姆。”
而老人的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激活了那张萎缩的脸。
对方那双原本紧闭的凹陷猛地睁开，露出两只恶毒眼睛...
“邓布利多...”
伏地魔的声音充满了刻骨的恨意：“总是你来破坏我的好事...”
“如果你的好事指的是试图窃取魔法石，伤害神奇生物并且不惜让你的仆人召唤厉火，将霍格沃茨和禁林置于危险之中的话...”
老人平静地回答，语气里甚至没有一丝责备：“那么，是的，我总是会在这里。”
“危险？”
伏地魔发出一声难听的嗤笑：“比起我即将带来的重生，这点风险算得了什么？邓布利多，你老了，也变得胆小而迂腐了，你固执地挡在我的路上，就像一只试图挡住巨轮前进的老蚂蚁，可笑而又可悲。”
“嗯，我确实老了。”
闻言，老人并未动怒，湛蓝色的眼睛依旧如同深邃的湖泊，平静地映照着面前那张扭曲的面孔：“但我注意到，你现在的形态，似乎并不比一只蚂蚁强壮多少...”
“汤姆，依附在别人的后脑勺上像寄生虫一样汲取生命力，苟延残喘，这似乎与你曾经追求的伟大相去甚远...”
“闭嘴！闭嘴！闭嘴！”
“你给我闭嘴！老家伙！”
老人的话语精准地刺痛了伏地魔最敏感的神经。
他那张萎缩的面孔因暴怒而显得更加狰狞可怖：“一旦我得到魔法石恢复我的身体...”
“你不会得到它。”
老人打断了他这位可悲的前学生那疯狂的发言：“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