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快速检查了一下对方颈侧的脉搏和主要伤口。
直到确认对方暂时没有致命危险,她这才直起身将自己的目光扫向不远处。
在那里...
千里和寡言的身影如同两具被遗弃的玩偶,完完整整地倒在大片的暗红血污之中。
他们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布料,伤口狰狞,气息微弱到近乎于无。
两人除开胸膛那几乎难以察觉的起伏,证明着其生命之火尚未彻底熄灭外,就也再无任何动静。
“......”
白月魁的视线只在这两人身上停留了几秒。
她眼中沉静如水,看不出悲喜...
但周身原本就凛冽的气场,似乎又悄然降下了几度。
随即,她的目光倏然抬起,刺向了半空中那庞大、狰狞、散发着无穷恶意与威压的猩红投影!
也几乎就在她目光锁定目标的瞬间...
投影中...
那独属于恶魔主君的猩红竖瞳!
也在此刻,带着洞穿灵魂的实质感,死死地钉在了这个突兀闯入、瞬间逆转了死局、并视他威压如无物的白衣女人身上...
...
“哦~?”
“一个没有收到任何邀请函,就敢直接闯入终局舞台的...凡人?”
一个带着浓重戏谑与毫不掩饰恶意的沙哑笑声,在死寂的空间中骤然响起。
圣主那张狰狞的龙脸上,缓缓咧开一个足以令小儿止啼的恐怖笑容。
然后,他巨大的头颅微微歪斜,意有所指地开口:“不过...”
“你的这张脸,看着,倒是有些面熟啊!”
“我们曾经见过。”
“你忘了吗,伟大的恶魔主君?”
白月魁的声音清冽依旧,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是吗?”
圣主眼中的猩红火焰骤然一跳,仿佛被真正触动了某根记忆之弦。
随后,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狰狞可怖,投影中庞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微微前倾:“啊...我想起来了...”
“你...”
“就是那个...”
“胆敢以蝼蚁之躯...”
“妄图窥探神明领域的...凡人呐!”
“嗬嗬嗬....”
“真是有趣!”
“没想到...”
“现在...”
“你竟有胆子跑到我的面前来?”
“怎么?”
“是嫌我上次给你的小小教训不够深刻,不足以让你铭记冒犯我的代价?”
“还是说...”
圣主猩红的竖瞳危险地眯起,声音陡然拔高:“你已经彻底厌倦了自己那如同蜉蝣般短暂且毫无意义的生命!”
“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永恒的毁灭了?”
...
“都不是。”
面对圣主那足以让常人肝胆俱裂的嘲讽和威压,白月魁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她甚至轻轻扬起嘴角,露出一个针锋相对的笑容。
“你不必和我兜圈子了,恶魔。”
“过多的试探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
“直说吧...”
“若我想带他们走,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
“代价?”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圣主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笑!
那笑声震得草原四周的空气都震颤了几分。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荒谬!”
“何其荒谬!”
“渺小的凡人!”
圣主猛地止住狂笑,巨大的龙爪在王座扶手上重重一拍!
“你以为!”
“你是在和谁说话?!”
“你以为!”
“你又是在向谁索取?!”恶魔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轻蔑,如同神灵在俯瞰脚边不知死活的虫豸:“你认为!”
“我!”
“圣主!”
“统御一切的恶魔主君!”
“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