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价声不绝于耳,热闹得很。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和尘土的味道,让人有些喘不过气,连走路都要挤来挤去。
有个汉子扛着麻包从旁边经过,差点撞到朱煐。
按理说这种帮着招人的事儿是不需要朱煐亲力亲为的,不过事关水泥和玻璃,朱煐还是准备找几个什么也不懂的小白,让他们管着低调生产,等自己被老朱愤怒干掉之后再站出来让真相大白,展露自己的冤屈。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走漏风声。
朱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生怕被人认出来,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把帽檐往下拉了拉。
朱煐不想让朱樉等人插手,一旦他们插手,那难保自己这水泥和玻璃不会被人注意,这被人注意倒是不怕,万一被这些家伙给摸清楚了这两个东西的好处,再和老朱来个通风报信,那自己这算计不是全都落空了?
老朱要是不能误会自己是贪污了巨额的钱财,一怒之下处死自己的话,那自己这‘为家国天下被君主所杀’的天命任务还如何完成?这可是关系到性命的大事,马虎不得。
朱煐越想越觉得紧张,手心都有些出汗了,连后背都湿了一片。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所以朱煐选择自己独自前来招募人手主管此事。连个随从都没带,就是怕走漏消息。他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衣,混在人群里,尽量不引人注目,像个普通百姓一样。衣服是特意找来的旧衣裳,上面还有几个不起眼的补丁。
虽然朱煐对于这个大明的人才市场并不熟悉,可好在只要有钱,在哪儿都好混,在给了钱之后,立刻就有中介给朱煐找到了符合条件的人。那中介收钱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态度恭敬得很。
他点头哈腰地把朱煐引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那里已经站了几个等候面试的人,一个个都站得笔直。中介搓着手,满脸堆笑地站在一旁。
很快朱煐面前就站了几个曾经有过在大户人家当管家经历的符合条件的人才。
一个个都站得笔直,等着朱煐问话,神情紧张。他们的眼睛不停地偷瞄朱煐,似乎在猜测这位雇主的来历,心里都在打着小算盘。有人不自觉地整理着衣襟,有人偷偷擦着手心的汗。
朱煐已经了解过这些人的信息,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这几人身上,目光从左到右扫过去。
仔细打量着每个人的样貌和神态,不放过任何细节。他的手指轻轻敲着膝盖,似乎在思考什么,显得很是慎重。眼神锐利得像要把人看穿。
最左边的是一个头上一毛不长的光头,一米七的身高脸上一直带着谄媚的笑容,眼睛中闪烁着的满是精明。
一看就是个很会来事的人,很会察言观色。他的双手不停地搓着,显得很是局促,像是在担心什么。光头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此人叫做应辉,曾经在一个大户人家当管家,南方江南人。说话带着明显的江南口音,软绵绵的。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长衫,虽然旧但是很干净,连补丁都缝得很整齐。脚上的布鞋也刷得干干净净。
朱煐的目光略过应辉,看向从左到右的第二个人。这个人的年纪明显要大上许多,看着很稳重。他的背微微佝偻着,脸上布满皱纹,但眼神很锐利,像是能看透人心。手里一直摩挲着一个旧算盘。
这第二个人的名字唤作程志,是个有些驼背的老汉,佝偻着身子,五十来岁,来自汉中,年轻的时候当过账房先生,后来给大户人家当了管家。手里还拿着一个破旧的算盘,时不时拨弄两下。那算盘被他摸得油光发亮,显然用了很多年,像是他的命根子一样。算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三个人是个年轻人。看起来倒是精神抖擞,很有朝气。他的站姿笔挺,双手自然垂在身侧,目光坚定,像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腰间别着个用布包起来的长条状物件。
这第三个人的名字叫做华宇,曾经是个江湖游侠,出身家庭原本不错。腰板挺得笔直,像是练过武的样子,很有气势。
他的腰间别着一把短剑,虽然用布包着,但还是能看出形状,显得很是特别站姿如松,纹丝不动。
可惜后来遭逢变故,家里出了变故的时候他正在外游历,仗剑走天涯,后来回家发现家里条件一落千丈,父母更是双双去世,于是他开始不再游手好闲,弃武从文,倒是也学成了,从酒楼的账房先生走到了当朝八品官员的府宅管家。
说话做事都很稳重,很有分寸。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沧桑,似乎经历了很多事,比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