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一边开始重新摆放棋子,动作利落,显得兴致勃勃。
........
燕王府书房里。
烛火轻轻摇曳,跳动的火苗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堂堂的.....
墙壁上投下两道长长的人影,随着烛光的晃动微微摇摆。烛芯偶尔爆出细小的火花,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朱棣和道衍两人就在这被烛光照得亮堂堂的书房里,深夜对坐,你一子我一子地下着棋,沉浸在棋局之中,全神贯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完全沉浸在黑白世界的较量里。
他们的身影被烛光拉得很长,投在身后的书架上,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们俩深夜下棋是常有的事,常常不知不觉间,就从深夜下到了天蒙蒙亮,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天色渐渐发亮,这才意犹未尽地收棋,各自回去歇息。
有时下得兴起,连早膳都顾不上用,直接就开始处理一天的政务。
窗户外边,月光静静地洒下来,落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石桌被照得发白,仿佛铺上了一层银霜,看起来格外清冷,带着几分寒意,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月光下的树影斑驳陆离,随风轻轻晃动。
大明的夜晚,显得格外安静,万籁俱寂,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连虫鸣都消失了,仿佛整个世界都睡着了。
偶尔有巡夜侍卫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又渐渐远去,更添几分静谧。
夏蝉好像也睡着了,不再发出鸣叫声,青蛙也不再在草丛里低低咕哝,一切都陷入了沉睡,安静得让人有些不习惯,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时间也停了下来。
只有偶尔吹过的夜风,带来一丝凉意。
夜风轻轻吹过庭院,卷起地上的落叶,叶子擦着地面,发出飒飒飒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时断时续的,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又像是在为这宁静的夜晚伴奏。那声音很轻,却足以打破深夜的沉寂。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同样没有睡着的,还有胡老三。
准确地说,是胡老三,以及一些原本已经决定站在稷下学宫这边,或者还在观望但倾向明显的商贾们,他们都没有睡着,大家都在为同一件事操心,心里装着同样的事情,谁也睡不着觉,都在为眼下的局势担忧。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焦虑,眼神中透着不安。
几个人聚在胡老三宅院的书房里。
灯火通明,把房间里照得清清楚楚,连角落里都能看得分明,每一个细节都看得真切,没有丝毫阴影,一切都暴露在光亮之下。桌上摊开着几本账册,还有几叠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他们正在对账,认真地核对着手中的资料,一行一行仔细地看着,不时低声交流几句,交换着各自的看法和信息。有人用手指点着纸上的某一行字,有人皱着眉头思索,有人轻轻摇头。
不过,这账并不是他们生意上的账目,而是他们通过各自在商界的关系网搜集来的消息,关于今天有哪些人去了燕王府、结果如何之类的信息,都是关于燕王府学宫的最新动态,都是第一手的消息,十分珍贵,对他们判断形势很有帮助。
这些消息来自各个渠道,有的来自宫里的眼线,有的来自商界的朋友,有的则是派去盯梢的人回报的。
无论是胡老三,还是之前花大价钱买下稷下学宫首批十个入学名额的那些商贾,无疑都是财力雄厚的大商贾,家底都十分殷实,不是普通人家能比的,在应天府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说出去大家都认识。他们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涉及盐铁、布匹、粮食等多个行当。
毕竟,稷下学宫的名额,最便宜的一个也要三十万两银子——那就是胡老三出的价,这个数字可不是小数目,对普通人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想都不敢想。这笔钱足够在应天府买下一整条街的铺面,或者置办上千亩良田。
寻常的商贾,谁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负担得起的,就是中等商贾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银,除非是那些真正的大富之家,家底特别厚实的。
能拿出这个数目的,都是商界顶尖的人物。
哪怕是在整个应天府范围内,这些商贾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富豪了,在商界都是有名有号的人物,说出去大家都知道的,没人敢小瞧,都要给几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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