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的眼睛。
“如今燕王府情况如何我们尚且不得而知,或许情况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般差劲,可能还有转圜的余地,事情未必就到了最坏的地步,我们也不要自己先吓唬自己,自己乱了阵脚。”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却显得格外单薄。
朱棡来了一句安慰性的话,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让大家的眉头不要皱得那么紧,心情能够放松下来,不要太过紧绷,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压力。
他的嘴角努力向上扯了扯,想要做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
只是这一句话显然没有起到什么实际的作用,听起来有些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难以让人信服,话说出口,连屋子里的烛光似乎都暗淡了几分,气氛反而更加凝重了。
朱樉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商贾们都已经把燕王府的门槛都踏破了,这具体情况虽然不得而知,可管中窥豹已然可以猜测出一些实际情况,那场面定然是十分热闹,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绝不会是冷冷清清的,空无一人的。
这种显而易见的繁荣景象,让任何安慰的话语都失去了分量。
而这仅仅猜测出来的情况而言,稷下学宫要面对的都是一个劲敌,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让人不敢小觑,必须严阵以待,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丝毫马虎不得。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
朱棡说完话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间的问题,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只得悻悻然退回原位,不再多言,脸上有些挂不住,感觉有些难堪,目光低垂着,看着自己的鞋尖,仿佛那上面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东西。
他的耳根微微发红,泄露了内心的窘迫。
稷下学宫和燕王府学宫之间的差距无非就在于启动资金上。
这一点朱棡此前向朱樉早有过分析,已经说得很明白,掰开揉碎地讲过了,反复强调过多次,生怕朱樉记不住,理解不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他当时还特意用茶水在桌上画出了大致的数目对比。
当日朱煐以开稷下学宫之名,售卖学宫入学名额,向商贾筹措银两用用于湖广赈灾,总共募集到了四百六十三万两。
这些钱大部分都进了朝廷的口袋,用于湖广赈灾和充盈国库,解了燃眉之急,缓解了朝廷的财政压力,让朝廷缓过了一口气,能够继续运转下去。
户部的官员们当时都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还剩下一百多万两银子是留给稷下学宫发展的,作为起步的本钱,是学宫的根基,支撑学宫初期运作,维系学宫的日常开销,保证学宫能够正常运转。
这笔钱被小心翼翼地保管在专用的库房中。
这一百多万两银子就是朱棡的底气,是他觉得还能一搏的依靠,是手里最后的牌,关键时刻可以打出去,或许能扭转局面,带来一线生机。
他时不时会在心里计算这笔钱的数目,寻求一丝安慰。
有钱虽然不能解决百分之百的问题,可却也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这是很实在的道理,人人都懂,再清楚不过,没有钱,那是寸步难行,什么事也办不成。
这个简单的道理在此刻显得如此沉重。
燕王府学宫和稷下学宫两相比较。
祭酒都是老朱,这一方面没有差距,算是持平,谁也占不到便宜,处于同一起跑线,谁也压不过谁,算是公平竞争。
这个层面双方打了个平手。
副祭酒,燕王府学宫的是燕王朱棣,皇孙朱允炆。
而稷下学宫的副祭酒则是秦王朱樉,晋王朱棡,以及中兴侯朱煐。
虽然稷下学宫小胜,可在博士一个层面,掌握着朝中文官集团历练的朱允炆加持下,可以想象,一旦燕王府学宫正室开设,那在博士这个层面的人才肯定会远胜于稷下学宫,会有很多读书人愿意去,趋之若鹜,争先恐后,生怕去晚了没有位置,错过这个机会。
文人学子们的动向往往很能说明问题。
.......
人才上,燕王府学宫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这要是再有了钱........
那稷下学宫可就当真危险了,处境会非常艰难,前途一片黯淡,看不到什么希望!就像风雨中飘摇的小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