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茶盏中的茶水微微晃动,映着烛光泛起粼粼波光。他的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用手帕轻轻擦拭。
这话一出,让全场的十余个商贾都纷纷皱起眉头,有人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室内响起一阵细碎的交谈声。有人摇头,有人叹气,还有人不住地搓着手,显得坐立不安。
而就在此时,又有一人站了出来。
"诸位,我看大家是不是想太多了?
"
"此事看似我们有的选,实际上我们不用选啊。
"
众人抬头不由看向说话的人。
此人也都是大家熟悉的人,在江南做丝绸布匹的买卖,叫陈钰。
陈钰小时候家境殷实出身官宦上过几年书,后来家道中落父母郁郁而终,陈钰带着所剩不多的家产走南闯北,最后靠着父辈留下的一些关系和自己的能力重新让陈家站了起来,他也赚取了百万家财,很是不易。
"老陈啊,你这话什么意思?
"
大家纷纷看向了陈钰,就连胡老三也看向了陈钰,眼中带着询问之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陈钰身上,连呼吸声都放轻了些。有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陈钰的下文。
陈钰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说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
"无论我们是站在稷下学宫一方还是燕王府学宫一方,都会得罪人,这是免不了的,无法回避。
"
顿了顿,陈钰继续道:
"若是我们站在稷下学宫一方,那就等同于和中兴侯站在了一起,得罪了燕王和允炆皇孙。
"
"若是我们站在燕王府学宫,那自然也就得罪了中兴侯、秦王、晋王、凉国公、允熥皇孙。
"
"这其中就没有两全其美之法,必须做出选择。
"
"那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好选的?
"
陈钰的话让在场的商贾都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有人轻轻点头表示认同,有人则陷入了更深的思考。室内一时间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声音,偶尔传来茶盏轻碰的脆响。有人不自觉地用手指敲着膝盖,发出细微的声响,节奏凌乱。
是啊,无论是怎么选,都会得罪另一边的人,这意味着得罪人已经是必然,无法避免。
"眼下无非就是看得罪谁的问题。
"
"那陈某敢问诸位,我等与燕王可有关系?
"
"我等与允炆皇孙可有关系?
"
其余的商贾被问沉默了,有人低头思索,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也没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烛火都似乎静止了。院外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得室内寂静。
陈钰继续道:
"既然全然没有交集,那也就是说,倘若我们要投靠燕王和允炆皇孙一同建设燕王府学宫,那就要和其他商贾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竞争,没有优势,难以出头。
"
"可若是我们继续在秦王和中兴侯这边,至少有老胡这个纽带,而且中兴侯与我等已然熟悉,知根知底。
"
"若是如今再转而支持燕王和允炆皇孙,岂非舍近求远?不明智啊。
"
陈钰继续说着,而周遭的商贾也全都陷入到了沉默中,只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有人已经开始微微点头,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大家眼眸攒动,都在思考着陈钰所说的这番话,细细品味,琢磨其中的深意。
越是细品,越是觉得陈钰所言有理,句句在理。
"陈老板所言不错,我们的关注点其实错了!
"
"我们关注的不该是选哪一方,事实上此前我们就已经做出了选择,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继续往前走。
"
"眼下我们该考虑的,应该是如何在稷下学宫站稳脚跟,巩固我们的地位,争取更多的利益。
"
"我老马此次已然获得了一个入学名额,可家中尚还有一子,若是能借此与中兴侯打好关系,来年能弄到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