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位未来的永乐大帝,朱棣的身上。
朱樉一个人拉仇恨,最多只能拉一些浅层次的、不痛不痒的仇恨。
就像隔着靴子搔痒,烦人,却不致命。
这远远达不到朱煐想要的效果。
他要的,是朱棣在某个午夜梦回时,一想到“朱煐”这个名字,就会恨得牙根发痒,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只有这种程度的仇恨,才能保证朱棣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明正典刑,送上西天。
可要达到这种效果,光靠一个朱樉,办不到。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朱煐的目光再次回到朱棡身上,嘴角的弧度在不经意间又加深了几分。
如果加上朱棡呢?
一个鲁莽的先锋,一个阴沉的军师。
朱樉在前冲锋陷阵,吸引所有的目光。
朱棡在后运筹帷幄,布置致命的陷阱。
再加上自己这个穿越者,这个洞悉所有历史走向、知晓每个人性格弱点的幕后导演........
三方联手。
朱煐的呼吸都变得有些灼热。
这组合,说不定真的能让那位算无遗策的朱老四,结结实实地吃上几个大亏。
是那种伤筋动骨,颜面尽失,甚至动摇根基的大亏!
到那个时候,朱棣想不恨自己,都不行。
人性就是如此。
一个人,在实实在在地吃了大亏,被人踩在脚下,尊严尽碎之后,他能不恨那个把他推入深渊的始作俑者吗?
那必然是恨之入骨。
这种恨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发酵,最终变成一种执念。
等拉满了朱棣的仇恨值。
等他终于熬死所有人,君临天下,手握生杀大权的那一天。
他会做什么?
朱煐几乎能清晰地看到那一幕。
新皇登基,第一道圣旨,或许不是大赦天下,而是将自己这个昔日的眼中钉、肉中刺,押赴刑场。
如此,才不算辜负了自己这一番苦心谋划。
想到这里,朱煐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灼热的光。
那是对未来的憧憬,是对死亡的礼赞。
美好的未来,正在向他招手。
这个计划,这个以朱樉和朱棡为刀,以朱棣为最终目标的庞大构想,早已在朱煐的脑海中盘桓了许久。
只可惜,之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朱棡一直在就藩的路上,迟迟未能入京。
如今,这股能掀起滔天巨浪的东风,终于到了。
正主临门。
朱煐收敛心神,将那几乎要溢出胸膛的兴奋感死死压下,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
是时候,好好谋划一番了。
朱棡端坐的身形微微一顿,随即缓缓站起。
他身上的四爪蟒袍随着动作荡开一圈细微的涟漪,那张与当今圣上有着七分相似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郑重。
“中兴侯,本王此番前来主要还是为了聊表谢意。”
他对着朱煐,竟是躬身行了一个平辈之间极为隆重的大礼。
朱煐安坐不动,只是抬眼看着他,目光平静。
“秦王都和本王说了,昨天中兴侯给本王匀了两个稷下学宫的名额。”
朱棡直起身,声音里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波动。
那不是简单的激动,而是一种夙愿得偿的郑重,仿佛捧在手里的不是两个虚无缥缈的名额,而是两座沉甸甸的江山社稷。
“如此厚礼,本王岂能不亲自登门感谢?”
朱棡的语气极为诚恳,没有半分皇子面对勋贵的倨傲,姿态放得极低,却又不失亲王的端方。
他很清楚这两个名额的分量。
父皇朱元璋金口玉言,已将稷下学宫钦定为大明未来的文脉所系,国之储才重地。
这早已不是一座单纯的书院。
这是通往大明权力中枢的登天之梯。
天下望族削尖了脑袋,各省藩王耗尽了人情,就连朝中一品大员,都为了一个旁听的名额争得头破血流。
朱煐一出手,就给了他两个名额,能入主殿,由大儒教导。
“这里无酒,本王就以茶代酒,敬中兴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