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燕王真正的眼睛,却早已穿透了车厢的帷幕,死死盯着南方的风吹草动。
直到秦王安然入京的消息传来,他的“病”才霍然痊愈。
他抓住时机,为日后成功奠定基础。
晋王朱棡反应不同,他不急。
晋王收到朱樉在京中站稳的消息后才启程。他未急行军,队伍行进不快,不似奉召,更像巡游。
他如此行事,源于他对局势的判断。
他清楚自己的定位与盟友。
........
近日,朱樉府邸。
一份密报送到秦王手中,他展开信纸,笑了。
“好,好啊!”
他连连击掌。
晋王朱棡即将入京。
这个消息让秦王朱樉松了口气。
同时,这个消息也送到朱煐的案头。
他坐在应天府衙的书房内,指尖敲击桌面。光从窗外照入,在他脸上投下阴影。
听到下属禀报,他敲击桌面的指尖停住。
四周安静。
朱煐向后靠在椅背上,神态变化。烦躁消失,他转为专注,像发现了猎物的猎人。
他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晋王朱棡。
这个名字让他想到了未来。
朱棡与朱樉是一母同胞,在朝堂上立场一致。两人自小亲近,就藩后互为犄角,联盟在藩王中稳固。
也就是说,晋王的立场从一开始就已确定。
他会和朱棣站在对立面。
这个判断让朱煐有了方向。
一个谋划在他心中形成。
这段时间,朱煐感到,直接针对朱棣困难。
燕王比他想象中难对付。
朱棣的脾气不像常人。
其隐忍与手段,像老朱。
这个发现让朱煐觉得事情难办。
他记得,朱棣入京第一天,自己动用权柄,寻个由头,将燕王关进应天府衙大牢。那是个下马威,也是挑衅。
朱煐以为,朱棣会暴怒、失态,或显露恨意。
但他没有。
牢房里,朱棣穿着囚服,盘膝而坐。他没有咆哮,没有质问,脸上也看不出屈辱。
朱煐走进牢房时,朱棣抬起眼。他看着朱煐,目光里没有愤怒,只有审视。
那一刻,朱煐感觉自己不是审讯者,而是被审视的一方。
朱棣没有表现出恨意。
这种城府与定力,令人心惊。
恨意会燃尽。但朱棣的情绪藏得深,不知何时会爆发,吞噬他人。
这点,像老朱。
那对父子都不易对付。
这让朱煐感到事情难办。
天命任务,始终印在他脑中。
轮回九世,每一世,都必须“为家国天下而被君主所杀”。
这宿命听来荒诞,却是他挣脱轮回的方法。要达成目标,选择“君主”很重要。
朱棣,未来的皇帝。选择他,意义重大。
他就是朱煐在这大明朝的终极目标。
穿越到大明已经是他的第九世,也是最后一世。
他没有再试一次的机会。
眼下是老朱的洪武朝末期,紧接着便是朱允炆的建文时期,再之后,就是朱棣的永乐时期。
这三个时期,是他仅剩的舞台。
以他这具身体的寿命来算,正常情况下,他能亲身经历的,也只有这三个时代。
时间,对他来说,是悬在头顶的利剑,珍贵到了极致。
朱煐的脑海中,一条清晰的脉络已然成型。
求死。
而且必须是死在君王之手。
换而言之,他的生命终点,只能由三个人来画上句号——老朱、朱允炆,或是朱棣。
这个目标,听起来荒唐又简单,可真正执行起来,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上,每一步都充满了变数。
朱煐端坐,指尖在桌面上划过。
变数在龙椅上。
洪武大帝,朱元璋。
史书记载他屠戮功臣。但在自己面前,朱元璋的脾气不像史书所写。
无论他如何试探,言语如何冒犯,朱元璋总是说“